石之轩听出是他所创,顿时松了口气,若是四大圣僧也有这般的阵法加持,他即便是现在功行圆满的状态下见到,也要落荒而逃。
双方各拿出了看家本领,场的争斗顿时激烈起来。毕玄的拳势不断壮大,热量持续升高,堆积在阵法当中,又更添威力,恣意张狂如同天神下凡,不可一世。
只是诛仙阵内,神鬼辟易,四女真气连作一体,却全不防备,招招直指对手要害,毕玄想要先毙杀一人,却总被其他三剑罩住不敢轻举妄动。
他当然可以不管不顾的强行杀死一人,可后果是至少也要挨一剑,就算不死也要重伤,如何能够这般一换一。
毕玄当即冷哼一声,骤然一变,将炎阳真气完全收敛,周遭空气完全被抽干,以他为中心产生一个无形的漩涡,气流转动,欲要干涉四女的剑路,再趁机以精妙的手法克敌制胜。
尚秀芳功力最弱,不免受到影响,毕玄经验何等丰富,当即横肘撞了过去,若是打实,瞬间就能破局。却见石青璇似乎早有预料,长剑如同清风飘过,瞬间就到了他必经之路,逼得他停顿一下,立马宋玉致和独孤凤的长剑袭来,他又不得不退回。
石之轩啧啧称奇,朗声说道:“我还奇怪邪帝舍利里头的精元给沈兄用到了哪里,原来是加固了她们的根基,真是大手笔啊。一下子多出九个绝顶的高手,难怪不用畏惧魔门和慈航静斋。”
这带着提示的话语响彻全场,众人齐齐看来,有人立刻就认出了沈元景,却对他身旁之人大感陌生,只两三个人认出说话之人便是邪王,脸色大变。
毕玄一击不成,也无喜无悲,只是连连催动炎阳大法。到底是除却石青璇外,其余三人境界和功力都不够,受到干扰以至于险状频发,诛仙剑阵岌岌可危。
石青璇以毫无烟火气的一招再次逼退毕玄,轻喝一声“凝气”,周身气息一变,其余三人也跟着鼓起真气,各相纠缠,竟然毫无阻碍的融合一体,变得牢不可破。
毕玄脸色沉了下来,他之炎阳大法再也不能撼动四人的真气分毫,威力大打折扣,想要胜过,非得拿出压箱底的本事不可。只是沈元景到来,石之轩又心怀叵测,他如何肯干出这等大耗精力之事。
石之轩脸色也不好看,他的不死印法遇到这样的真气一体,同样无法借力,奇诡的能力耗去大半,就算使出不死七幻,难道还能有毕玄的拳头威力大?
他念头一转,又大声道:“不过沈兄自己不用宝物,舍得耗费这么大的精力,对这九个天下绝色的徒弟如此照顾,却不肯善待最初跟随的寇仲与徐子陵,是何道理?难不成沈兄也和我那徒弟侯希白一样,是个惜花之人?”
这句话着实用心险恶。历来桃色消息,便是人们津津乐道之事。对于大名望的人来说,一旦沾染,几乎洗刷不干净。
纵然是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清白,仍旧抵挡不了人心猎奇,往往都是冠以“知人知面不知心”、“暗中之事谁能说清”之类的言语,肆意的泼洒污秽。
沈元景冷哼一声,说道:“岂是人人都如邪王一般冷无情,玩弄了阴后的情爱与肉体,却弃之不顾;又辣手摧花,致使心爱之人惨死,真真正正是做大事的人物。”
石之轩脸色一变,这人群里头定然是有阴癸派的探子,传到祝玉妍耳朵里面,谁知道那个疯女人,会不会又闹腾出什么事来。况且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当着石青璇的面,述说碧秀心的往事。
“邪王石之轩?”人群中顿时起了一阵骚乱。有人迷惑不解,看着二人站在一起,言辞中又充满敌对,实在分不清是何关系。
沈元景又抬眼扫了人群中的某两人一眼,说道:“至于那两个叛出师门之人,有甚可说。恐怕他们蠢到现在还都没有去想过,为何错过了最佳习武的年纪,仍旧能够在武学的道路突飞猛进,以至于邪王你那两个弟子‘多情公子’侯希白,前隋太子杨勇之子‘影子剑客’杨虚彦,都不见得能胜过。”
人群里头的两人猛然一震,念头闪过,对视一眼,不由得闪过一丝后悔,低下头去,不敢看沈元景,也不敢看向场中。
众人要么专心致志看着五人争斗,要么因石之轩以及杨虚彦关系而议论纷纷,这二人反常的举动,一下就引起了石之轩的注意,他面色未动,眼内却精光流转。
场中的打斗仍旧是分不出胜负,那突厥武士中有人急了,拓跋玉抬手举起捧在手里的一支长矛,猛然往诛仙剑阵当中掷去。长矛呼啸之声十分刺耳,显然自身重量就极为不凡。
对阵的五人自然也听见了声音,石青璇牵动另外三个师妹,往后退了一步,并不阻止。毕玄转身将长矛拿到手里,眼里闪烁着可怕的光,看向拓跋玉,吓得对方两腿战战,几乎站立不稳。
众人朝着沈元景望来,却见他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再看向石青璇等人,也是无所谓的模样,便知四女对毕玄用兵器,也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