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璇,你可以出师了。”两人于大兴城相见三月有余,沈元景才将一身武学的基本道理和各派招数,尽都传授给石青璇,替她打下小无相功的根基。
石青璇长舒一口气,说道:“我现下都有些相信,你是从天上落下来的神仙,否则如此多的武学道理和招数,精妙绝伦,其中泰半迥异于世,你一人如何思得来,想得明白?”
沈元景笑而不答,反是感叹道:“我有时候都有些羡慕你了。”他顿了一顿,等对方看来,又说道:“能够有这样博学多才,武功绝顶的师父,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石青璇呆愣了一下,又笑颜逐开,双眼熠熠生辉,说道:“但愿我以后不要羡慕师父,也能找到我这般天资聪颖的徒弟,将一身所学,尽数传承下去。”
“哈哈哈哈。”沈元景大笑,对石青璇越发的满意。他穿越几世,明的暗的收徒不少,确实没有一个如她这般,既对他的习性,又能与之音律相和,更兼耐得住寂寞。
“可惜我第一个遇到的不是你,且看那两个小子,能否争气吧。”他略带一些惋惜,开口说道:“不过当初我要传承寇仲我最厉害的技艺,他不肯学,今次便宜你了。”
石青璇稍稍有些疑惑,曾听对方说起过,小无相功这般厉害的武学,仍旧只是某一门绝学的简化,非得传承弟子,不肯教授。她现下显然还到不了这般地位。
果然沈元景说道:“今次就要你知道,我这‘华山三圣’的名头,并非浪得虚名。”他取了一柄玉箫,呜呜呀呀的吹奏起来。
夜色静静,清风悠悠。小溪从山顶碌碌趟来,一条小鱼欢快的在里面畅游,时不时摆动一下尾巴,一直游到了大湖大江大河,身形渐大,想要回头,却已不能。
石青璇听了一小段,脸色顿时郑重起来,只知道对方琴技高妙,未料到这箫艺亦是绝顶,较她吹来,虽少一份天真,可多了历经世事,看破大千又仍旧热爱的情怀,更是让人动容。
一曲终了,万籁俱静,只有淡淡的愁情还弥漫在四周。
过得好一会,世界才鲜活起来。石青璇幽幽一叹,说道:“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我要学的东西,的确还有很多。”
……
李靖立于沙盘之上,侃侃而谈道:“世民公子、沈先生,如今长林与江夏均落入我等手中,汉水一线,连成一片,也算能够自保。只是四面环敌,进退两难,若不能早寻一大城以为根基,不说争霸,迟早是要败在其他诸侯手中。”
沈元景与李世民等深以为然,仔细看了沙盘,沈元景沉吟一番道:“先前我们便定下了以攻占襄阳为第一要务,现下仍旧要如此,如此方能直通关中,继而夺取长安,争雄天下。”
李世民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只是以竟陵之兵力,守卫三城尚且勉强,再要攻打襄阳,便是倾巢而出,也不见得能够攻下,如之奈何?”
说罢,他与沈元景和李靖对视一样,一齐说道:“飞马牧场。”长孙无忌等人恍然大悟。
沈元景略一思索,开口说道:“当初竟陵方泽滔在时,与飞马牧场达成协议,互为犄角,李靖夺取此城,亦然派遣了冯歌将军前往重续盟约。
世民你亲自走一趟,无论如何,请得商场主同意出兵替我们驻守长林,你再领着兵马,突袭襄阳。另李靖由江夏出兵,绕过大洪山,出其不意。”
长孙无忌等仍旧是忧心忡忡,说道:“便是两路出击,人手仍旧不够。襄阳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恐一时半会攻之不下,反折损了人马。
要知江夏之地,也是前次李兄趁着任少名分心与林士宏在九江召开联盟会之时,突袭而来,任少名一直耿耿于怀,若是李兄离去,恐叫人趁机占去,我们就要腹背受敌。”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兵贵神速。如今宇文化及一场大败,李密虽胜亦是元气大伤,反倒给了杜伏威机会,他扩张急切,早就盯上了襄阳。
偏偏钱独关这蠢货看不清形势,依旧和李密勾勾搭搭,若不能赶在这两方势力之前攻下襄阳,我们北上无望,还谈什么鼎定天下。”
他咬了咬牙,指着沙盘道:“纵然是失去江夏,也绝不能放过这次机会。至于兵少并不是什么大事,所谓兵不在多而贵精,我与李兄统兵,区区钱独关,庸才尔,襄阳须臾可下。”
沈元景点点头,襄阳城主钱独关像江湖人士还要多过一城之守,底下之人良莠不齐,却混编一起,于兵法大家眼中破绽极大,自然不可能是这两位的对手。
他开口说道:“任少名那边,你们不用担心,我已遣青璇出马,找了个借口把曲傲的弟子长叔谋等三人打了一顿,又送去了铁骑会,并写信约战曲傲于洛阳。”
“妙计!”李世民大呼一声,说道:“若铁骑会是纯粹的诸侯,自然不用去理会这种小事,可偏偏铁骑会乃是帮派,任少名最是在乎脸面,这件事定然是如鲠在喉,放之不下。
江湖事,江湖了,他若将泰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