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大喜,连忙说道:“青璇既然回来了,何不下来喝一杯酒水,就当是替伯伯做寿。”他话语里头,几近哀求,丝毫看不出一个大儒的模样。
石青璇声音清冽,好似一汪泉水,说道:“王伯伯见谅,今日实在是不方便下来,若非这位沈公子有要事告知,青璇早就离开。等哪天有了闲暇,再来为伯伯吹奏一曲,以为赔罪。”
王通并不介意其语气中带着的疏远,连声说好,转身对沈元景道:“沈公子,既然青璇找你,便无须理会繁文缛节,可随意离开,老夫亦不会怪罪。”
沈元景正要说话,跋锋寒抢先道:“慢着!刚才两位贵徒齐齐上阵,眼见是要输了。阁下突然出手,是要替他们找回颜面么?”
寇仲和徐子陵脸色大变,惭愧的低头,小声说道:“都怪徒儿学艺不精,糟蹋了这么好的武功,丢了师父的脸。”
沈元景道:“无妨,他不过痴长你们几岁而已,等你们长到他这个年纪,定然还要厉害。”
这安慰让两人振奋,不过引来了王通和欧阳希夷的苦笑,武功岂能简单的按年岁计较,他们也不定能强过跋锋寒,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岁月。
婠婠眼珠子一转,开口说道:“郎君,这人可真够讨厌,婠儿忍不住了哩,让我去吧。”在旁的几人吃惊的看了过来,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并未显露丝毫武功,说话却如此大气。
沈元景点点头,道:“好。今日主人家寿宴,稍微教训即可,不要伤了其性命。”这一番言语,更加叫人吃惊。
婠婠眉眼带笑,慢慢走了过去,边走边从袖中抽出天魔刃,轻声说道:“我这一招是学自公子,唤做小楼一夜听春雨,你这蛮子,且看好了。”
她声音里头带着一股清新,能将污浊一扫而空,和石青璇可谓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不能分高下。
跋锋寒听她言语里不客气,竟是轻声笑了起来,说道:“姑娘声音如此动听,眼睛楚楚动人,想来也是容貌非常,跋某人待会自会手下留情,只借面纱一用。”
婠婠并不生气,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月亮,轻飘飘的飞动,手中天魔斩明明白白的递了过去。
这短刃的模样和月亮并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可在众人眼中,这一刀如同天上的月亮映衬下来,半月被她握在手中,划过一道弧线,送往了对手的胸口。
跋锋寒脸色大变,急忙去拔剑,可手按到剑柄之上,却拔不出来。因为眼前这一刀妙到毫巅,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去抵挡,纵然长剑在手,也是徒然。
外人看来,他就如同是中了咒语,被定在当场,一动也不能动。天魔斩只在他身上轻轻一碰,旋即离开。
婠婠转身,毫不犹豫的退了回去,天魔斩随之回到了袖内。她掩饰不住的喜悦从眼睛里面弥漫出来,落到沈元景面前,轻快的说道:“郎君,这一招果然是厉害哩。”
在场能看懂的只有寥寥几人,脸上满是骇然。其余人都摸不着头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安静一会,议论四起。
过得一刻,场中响起跋锋寒的咳嗽声,他似乎被那一刀抽走了大半的力气,沙哑着说道:“好魔性的刀法,好一招小楼一夜听春雨,果然缠绵。跋某技不如人,就此告辞。”
他转身而去,毫不拖泥带水。傅君瑜深深的看了沈元景一眼,也跟着走了。下面有人对视一眼,悄然跟了过去。
王通并不会管这些江湖恩怨,过来向沈元景道谢,替他打发了这个恶客。婠婠过来说道:“郎君,这件事可是婠儿坐下的,你要如何奖励我哩。”
沈元景本不想理会,可转念一想,又道:“如此我再教你一招洛阳城里见秋风,如何?”
“洛阳晨里见秋风?”婠婠眼睛闪亮,说道:“朝夕相对,这个好耶。”
这时寇仲和徐子陵恢复过来,前者嬉皮笑脸的说道:“师父,要不然你干脆也教教我吧?”
沈元景瞥了其一眼,说道:“你学不会。就算学会,也没有这般威力,还不如好好琢磨我教于你的傲寒六绝,都是一样境界的武学。不过有先易后难与先难后易之分而已。”
寇仲似懂非懂,不过他也就是有枣没枣打上一杆子,也不强求。徐子陵听出一些信息,开口问道:“师父,你说都是一样境界,这是如何区分的?”
沈元景一怔,暗道:“这原著里头,好像没有先天宗师之说,不好解释。”他刚要随口说几句高深的话来,转念一想:“此间没有,我何不创造一套体境界,不用太麻烦,照搬白羽世界即可。”
他想到此节,立刻便开口道:“自后汉崩塌,时局混乱,纷争不断,无论世家大派,还是寒门百姓,为求生路,不得不习武以自保,由是武道泛滥,诸方势力日渐壮大,在这乱局上更添了一把火。”
沈元景开口谈及当前江湖局势的源流,引得欧阳希夷、王世充等一阵唏嘘。王通更是感叹天下好不容易一统,却被杨广这昏君一阵折腾,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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