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滔满脸怒容,说道:“你这妖人,赶紧放了这位姑娘。”
沈元景懒得解释,只吐出一个字:“滚!”
四周一片哗然,想不到此人面对重重包围,还如此大胆。方泽滔眼睛一眯,心头闪过杀机,厉声道:“小贼,你恐怕不知道这是哪里,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沈元景淡淡的道:“竟陵四战之地,在这乱世如同风中落叶,身不由己。你掌控此地,不想着如何救护一方百姓,反倒是轻易就被一个女子迷惑了,我看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人,是你吧?”
方泽滔喝道:“牙尖嘴利,我看你能逞能到几时。给我,注意不要伤了那位姑娘。”
“唉。”沈元景轻轻叹息一声,说道:“你连问都不问一声我是谁,便做出这种匆忙的决定,竟陵在你手里,迟早要出事。”
他右手一抖,将那绸带从婠婠身抽出,又往外一扯,迎着攻过来的黑衣人而去。
婠婠被封住了真气,无力动弹,“砰”的一声,摔到了青砖,磕着了骨头。比这疼痛百倍的伤她都受过,可现下还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她从未如此狼狈过,心里翻来覆去的咒骂,若是言语能杀人,沈元景恐怕已经死了千八百遍了。
方泽滔的眼睛一直盯着婠婠,此刻心疼的差点掉下眼泪来,气得举起的手都在晃动,嘴里哆嗦道:“你,你竟敢这样对这位姑娘。”
他蓦地拔出长剑,攻了过来,才冲到一半,却骇然的发现自己那十几个手下,已然被沈元景一根轻飘飘的绸带,打得倒地不起。
方泽滔并未看见对方是如何出手,可自己手下的武功他十分清楚,短短时间就被击败,对方绝非自己能够匹敌。
他心头生出怯意,就要后退,却瞥见趴在地的婠婠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希冀看来,顿时浑身一热,大喝一声攻了过去。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纵然是死,也要救出地的那个女子,心中意志坚定,手更是不慢,长剑抖出七八朵剑花,竟然比以往还要厉害了一分。
沈元景面无表情,伸手一带,白绸如同一阵清风,轻而易举就穿过了方泽滔的剑网。他又一抖,绸布前端化作硬铁片一般,顺势一拉,抽在了对方的脸。
“啪”的一声,方泽滔飞出了三丈远,在空中吐出一口血来。周围之人齐齐退后一步,满脸惊骇的看了过来。
沈元景再将绸布往回一带,化作绳索,绑在了婠婠腰,往外一扯,将她拉起。婠婠顿觉一股暖流顺着绸布涌来,顿时真气恢复了一小半。
“你老实跟着我走,不要胡思乱想,否则我也控制不住出手轻重。”沈元景扯住婠婠,一路走过方泽滔面前。
方泽滔恨得牙痒痒,看着对方的背影,大声问道:“你是何人,可敢留下名号!”
沈元景说道:“我便是沈浪,准备往东平郡而去,想要报复,尽管放马过来。”
众人惊叫出声,看着他走进了黑夜里头。
两人一路出了城,随意找了个树林,停下来休息。婠婠气鼓鼓的问道:“你故意留下名号,到底是要做什么?”
沈元景闭目打坐,并不看她,说道:“别胡思乱想了,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婠婠气得银牙紧咬,仍旧是在心里不住的咒骂。
……
从竟陵出发往东平郡去,最短的路程,便是走桐柏山脉,穿过武胜关、九里关、平靖关,就到了中原腹地。
两人赶了一天的路,傍晚时分,到了涢水,此刻渡头已然没有了船只,只得在一旁休息。
婠婠叼着中午吃剩下的馒头,坐到沈元景边,好奇的问道:“郎君,你这样一身武功,是怎么练的,人家出身阴癸派,师尊从小悉心培养,都打不过你哩。”
沈元景淡淡的说道:“活的时间够久,武功自然就练得越高。”
婠婠歪着头想了一想,说道:“我认识好几个老头,活过了一百岁,可一阵厉害点的风刮过,都能将他们吹倒,为何没有你这般厉害?”
沈元景叹口气,说道:“那是因为他们活得不够久。”
“讨厌,你不说实话。”婠婠双手抓住馒头,看着沈元景,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仿佛咬在对方身,用力咀嚼了两回,一口吞下。
忽然她又噗嗤一声笑了,小口小口的吃起来,宛若一个大家闺秀,十分端庄。这馒头不大,一会就给吃完,她不肯浪费,将两手手指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认真的舔起面的碎渣。
可惜沈元景并未看到这等“美景”,只是看向了来路,有些出神。婠婠撅起了嘴巴,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多时,噔噔噔噔的马蹄声响起,约莫有四五十骑,往这边冲来。
最头的一位离着后面有二三十丈远,拼命的抽着马匹。后面一些人呼呼喝喝的大叫:“前面是河,他跑不了。”显然这是一场追击战。
很快前面逃跑的那人到了渡头,看着无船,立时勒住了马,回头一看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