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看向沈元景,这自然是他运用真气冻住的,道:“二位何必争执,这酒不见得愿意被人喝掉,也有的是办法让人喝不着。”
话音未落,他伸手一拂,一股热意落到冰块,眨眼功夫,那冰块消失,腾起一股热汽,四散开来。
阴世师定定的看了一下空了的酒坛,将另一半轻轻放到桌,转过头来,问道:“这位就是沈浪公子了吧,代王听了阁下的事迹,非常敬佩,特地让我前来,请公子前往宫中一叙,不知现下是否方便?”
沈元景想了一想,缓缓点头道:“也好,我也有事要找他,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他朝着旁边一拱手,说道:“如此就怠慢宋兄了,若得闲暇,可再来一叙。”
宋鲁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可惜这一坛子酒,我才喝了两杯,就算是再买来,也没有这般滋味了。”洒脱而去。
……
代王杨侑乃是杨广之孙,奉命留守大兴,此时不过十三岁多,虽少聪慧,可毕竟年幼,大多数事情,都依赖于三位大臣阴世师、骨仪和卫玄打理。
杨侑早在大殿等候,脸虽稍显稚嫩,配庄严的布置和一身朱色蟒袍,也颇有气度。
他见到沈元景,立时下得主位,站起作礼道:“早就听闻沈公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姿特秀,超类拔萃,还请座。”
这大殿里头,除却杨侑与阴世师之外,还有另外两人。那七十多岁的老者,定然就是卫玄,而另外一个天竺模样者,自然是骨仪。
光从这三人的仪态和动作,已然能够看出他们武功十分高明,更何况这殿外隐藏着至少二十个江湖好手,加之不远处待命的大队禁军,显然杨侑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沈元景随意坐下,开口说道:“代王请我过来,所为何事?”
杨侑也十分直接,说道:“早先是因着公子的挫败杜伏威,尔后又剿灭朱粲那反贼,便想见一见新近出现的英豪。现下嘛,却是听说公子知道杨公遗留宝藏之所在。”
那卫玄接口道:“杨公宝藏乃是杨素密谋造反之物,理应收归朝廷,沈公子还请交出来吧。”
沈元景冷笑道:“既然是谋反之物,那就与杨隋无关了。况且,天下大乱,隋国气数已尽,你们不想着如何保命,惦记一些死物作甚?”
殿内四人勃然色变,卫玄大喝道:“胡说八道。我大隋国富民强,兵锋锐利,区区一些反贼,不过是疥藓之疾而已,一旦陛下回归,大军之下,都要化作尘埃。”
“就怕杨广回不来了。”沈元景有抬手打断对方,说道:“好了,不要自欺欺人了。不说朝野之外的诸多起义军,就连朝中大臣,宇文化及、王世充、李渊之流,哪个不是心怀不轨,狼子野心。”
“沈公子无须挑拨离间。”杨侑道:“几位都是忠心耿耿之人,特别是唐公李渊,乃是皇爷表亲,怎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沈元景笑了笑,说道:“于皇帝的宝座相比,表亲算得什么?李渊虽尚未举事,可杀掉朝廷派去的属官,拥兵自重的消息,你们应当听到了吧?”
杨侑摇头道:“此事唐公已然表称罪,乃是那人太过跋扈,辱及了唐公之母,他基于义愤,才动手杀人。我也派人前去查证,的确是其酒后胡言乱语,该杀!不知唐公之母,亦是皇爷长辈么?
至于拥兵自重一说,纯属无稽之谈,那是皇爷临去江都之际,下诏让唐公便宜行事的。”
沈元景眉头一皱,这些天来,他不断的打探消息,纠正前世从史书看来的记录,没想到还是有这么多的错漏。
他正要开口,旁边骨仪说道:“殿下,我以为这位沈公子说的话有几分道理,那属官之死,其中有些蹊跷,况且唐公拥兵甚多,不可不防。”
卫玄反驳道:“你懂什么?唐公忠心耿耿,若是听信一个外人胡言乱语,就去猜忌,惹得他生出反意,岂不是弄巧成拙?
况且现下唐公为了此事,派了世子李建成,及嫡子李元吉、庶子李智云表请罪,人还在城内,若要造反,是不要这些人的命了么?”
骨仪冷笑道:“汉高为了帝位,亲爹都不顾,何况儿子?除去这三人,李渊还有李世民这样的嫡子,有甚好怕的?”
这两人之间早就有些不对付,现下又来争吵,杨侑有些不知所措,看向阴世师。三位重臣之中,其得授西京留守,最得杨广信任,平素大事,也多听他所言。
阴世师沉吟片刻,说道:“天下局势糜烂,野心之徒纷纷反叛,就算唐公不生出异心,难保他手下不动心。骨兄所言,不无道理,我们需早做好准备。
代王不妨下诏安抚,正好宋老生与屈突通驻扎在北面,再密令他二人暗中防备,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自会懂得如何处置。如此既不会打草惊蛇,也不至全无防备,殿下以为何如?”
卫玄阴沉着脸,说道:“要是我们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