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头顿时一静,显得朱粲父女的惨叫格外的刺耳。
其余几个武将立刻明白了,沈元景这是要斩尽杀绝,匆忙从地上爬起,举起兵刃大叫道:“都给我冲。”
那些个兵卒习惯了听令,都一窝蜂的涌了过来。武将之中有两个跟着杀来,也有两个悄悄后退。
沈元景屈指一弹长剑,说道:“想要从我手里逃走,可不容易。”身形一晃,那些攻过来的长剑短刀全部落空。
逃跑的二人眼前一花,接着脖子一痛,视线扭转过来,只见到了大殿上头的迦楼罗王宫几个大字越来越近,然后漆黑一片,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两人的头颅被沈元景一剑斩断挑飞,撞到大殿的匾额,那牌匾轰然落下,砸到几个兵卒身上,又弹回地面。
“轰”的一声,如同战鼓响动,沈元景往前一动,手里长剑似金蛇狂舞,耀破天际。
敌人虽然稠密,可他长剑仿佛镰刀,将一根根的稻草割倒在地,杀了个血流成河,尸横遍地。杀得那些后面赶来的兵丁胆气尽丧,几千人之众,一个也不敢上前,状如丧家之犬,四处奔逃。
沈元景从容的走入大殿,对着奄奄一息的朱媚说道:“沈落雁确实比你好看。”对方似乎听到了一样,瞪圆了眼睛,抖了一下,就此死去。
他又到鼎边,说道:“大王,这沸水浴你总让别人享受,今次自己尝试,滋味如何?”
朱粲已然叫坏了嗓子,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脸上的凶厉早就不见,只剩下满眼的哀求。
沈元景视而不见,自顾说道:“你可知刚才我使出的那门功夫,里面有一招叫做斗转星移,又唤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十分好用。现下再请大王多享受一会。”
说罢,他往朱粲头顶一定,又渡过去一道温和的真气。对方全身得到滋润,瞬间恢复了知觉,又复惨叫起来,嚎道:“你这魔鬼,有种给我个痛快,你不得好死!”
沈元景不理会他嘴里的胡言乱语,伸手将那门口的匾额招过来,说道:“今日迦楼罗军灭亡,这件东西也要发出最后的辉煌,陪你一起去吧。”
随手往空中一丢,左手长剑挥舞,一条条的木块方方正正的落了下来,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捡起一根看了看,说道:“上好的木材,能熬好久的火,我帮你放在鼎下,你在心里默数一个时辰,就差不多能够熄灭了,千万要挺住。”
朱粲已不再骂,嘴里重复着“魔鬼”几字。沈元景弯下腰,将木块一根一根的摆放进去,如同往土灶添加柴火一般,小心翼翼,务必留下风口,火不熄,亦不烈。
长安雄城,自汉末董卓之乱以后,饱经沧桑,隋文帝杨坚篡周称帝,称之为大兴,开皇之治又使这座古老的城池散发出了新的光彩。
只是随着东都洛阳的兴盛,以及杨广留恋江都繁华,长安如同不受待见的皇后,地位仍在,可早就失去了往昔的荣宠。
沈元景才踏入大兴,便察觉到四面八方的目光射了过来,这些都是各方势力的探子。
迦楼罗军一夕之间灭亡,和他身怀杨公宝藏秘密的消息,在这短短十数日内,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在途中已经遭遇了好几次的拦截,都被他辣手打发掉了。不过都是些充当马前卒的小喽啰,真正的大势力,一个也未上前。
沈元景从容不迫的沿着朱雀大街往前,寻了一处看得过眼的酒楼,上到二楼。此刻还不到中午,只有一桌两个中年人在此,他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叫来酒菜。
这两人瞟了他一眼,见他仪表不凡,眼睛亮了一下,又自转过去。其中一个头戴高冠的说道:“这些天长安城里热闹了许多,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另外一人缠着逍遥巾,接口道:“天下大乱,大兴城又是国都,四方诸侯虎视眈眈,加之天下闻名的沈浪直奔此城而来,自然是人多了。”
这时,楼上又上来两三个人,身穿统一的服饰,在楼内打量一番,寻了一处位置坐下。
两人仍旧是自顾自的说着话,高冠之人道:“那沈浪也真是厉害,先败宇文化及,后又胜过江淮杜伏威,那时候大伙都以为他是有帮手,或者这两个对手言辞有些夸大,可后来从冠军县传出消息,迦楼罗军那帮子魔王,竟然被他一人挑了,委实让人难以置信。”
戴逍遥巾那人笑道:“谁说不是呢?朱粲凶残狂暴,杀人无算,不知道多少人欲诛之而后快,却苦于他武功高强,又是一方之主,手下众多,哪里料到被沈浪单人之剑,杀了干净。
不过我却有些好奇,朱粲是如何想的,会让沈浪轻而易举的进入了他的老巢,就算是杜伏威有些夸大,总不至于一点防备也无吧?”
高冠之人答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听那些知道详情的兵卒讲述,那日沈浪装成其他人,说自己知道李密即将火并翟让的计划,又以瓦岗寨俏军师沈落雁的佩剑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