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队人翻身上马,却让沈元景走路在中间,慢悠悠往前行去。头目正在队伍后面,把玩着手里的长剑。
他这会才看出来剑也是用极好的材料和高超的技艺打造而成,心里眼热,却也知道是要贡献给朱粲,不可能留在自己手上,就只能现下过过手瘾。
刚才那手下又凑了过里来,低声说道:“大哥,咱们这样怠慢这小子,是不是不太好?他若说的是真的,立下大功,大王一高兴,说不定比我们的位置还要高了。”
“你懂什么?”头目仍旧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玉佩,一边抚摸,一边说道:“我跟了大王这么多年,还不清楚他的心思吗?等问完这小子话,定然会杀了吃肉,别说地位了,命都保不住。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我的一块呢?”
那手下看了沈元景一眼,咽了下口水,眼珠子一转,又道:“可这小子的脸也长得太好看了,要是媚公主见了,会不会”
“嗯?”头目一下子坐直了,眯起眼睛看着沈元景的背影,好一会才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就给他一匹马吧?”
那手下立刻往前,将早就看不顺眼的一个同伴扯了下来,说道:“大哥有令,让这位公子乘着马回去,你就先步行吧。”
这人忍住责骂,回头看了一眼,见头目点了头,才气呼呼的往前,将缰绳往沈元景身上一甩,道:“给你,好好享受这最后一程吧。”
那头目狠狠的瞪了这人一眼,催马上前,恋恋不舍的将手里的长剑递过去,说道:“这剑你就先收着吧,等见了大王,自己呈给他。”
沈元景将他们所说的话都听在耳内,也不客气,拿了剑上马。
旁边那手下又过来说道:“大哥,军情如火,咱们还是赶紧回城,不要耽搁大王的要事了。另外,这事情是大功一件,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的好。”
头目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便催动马匹,开始奔跑起来,只留下一人跟在后面,破口大骂起来。
一行人很快进了冠军县,这头目似乎有些地位,非但城门口的人不敢阻拦,便是到了朱粲的行宫,也仅仅是靠着几句话就入到了里间,看来如他所说,真是随着朱粲起兵的老人。
这一栋建筑并不特别豪华,只是一家大户的宅邸,沈元景和这头目走到大殿里头,顿时眉头紧皱了起来。
大殿中间有一个大鼎,底下烧着柴火,鼎内咕噜噜的响动,冒出一股奇怪的肉香味来。
最上面坐着几人,当中一位双目微红,脸上一股凶悍模样,便是此间的主人朱粲了。边上坐着一个女人,样貌倒是不错,可穿着十分露骨,看到沈元景时,眼睛放出贪婪的光芒,目不转睛的盯了过来。
至于旁边几位,有文士打扮的,有穿着奇怪的,看来是迦楼罗军的重臣。下面还坐着许多武将,闹轰轰的。这么多人,也难怪对方敢轻易让沈元景进来。
那头目上前将事情经过细细说了,朱粲双目如电,扫视过来,说道:“小子,你说你得了沈落雁那蛇蝎美人的剑,拿过来我看看。”
沈元景随手将剑抛了过去,对方接到手里,仔细看了一看,似乎拿不定主意,又递给旁边的文士。
那人接过一看,小声说道:“剑乃是大师作品,以精钢打造,十分不凡。剑穗上这玉佩也是上好的羊脂和田玉,价值不凡,主人非富即贵。”
他朝旁边一招,过来一人,低声吩咐了几句话,这人出去,很快就带过来一个穿着破烂衣衫的人。
朱粲问道:“你也是瓦岗寨投降过来的,见过这把剑么?”
文士走上前去,把剑托在他眼前,这人仔细一看,大声道:“禀大王,这应该是李密麾下那位俏军师沈落雁的佩剑。”
“你确定?”旁边那文士问道。这瓦岗旧人答道:“小人确定。那女人长得十分好看,小人每次见了,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咯咯咯咯。”朱粲旁边那女人媚笑道:“难到她比我还要好看么?”她边说话,眼睛却是盯着沈元景不放。
瓦岗旧人抬头看了过去,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连声说道:“不会,不会,自然是没有媚公主好看。”
“哼!”那文士突然抓起宝剑,刺了过去,噗嗤一声,透入这人的心口,对着其震惊的眼睛说道:“既然你觉得沈落雁好看,那死在她的剑下,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殿内众人都习以为常,朱粲开口道:“小子,你再说一遍,这剑是怎么得来的?”
沈元景神色淡然,说道:“沈落雁为了杨公宝藏,派人伏击了知道消息的沈浪,却被对方打得差几身亡,就留下了这把剑。”
“什么?杨公宝藏?”殿内大哗,连朱粲都站了起来,说道:“是杨素留下的那批宝藏么?”
杨素是隋文帝杨坚朝中的权臣,因为南征北讨,战无不胜,有些功高盖主,因此备受猜忌。
他本身是兵法、权谋大家,自然是早有准备,囤积了许多兵器粮草财富,以做后备,可未等到行事,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