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之战,因着各自真气生生不息,若不越级使出绝招,或者拼斗意境,便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决斗。
沈元景似乎是防备旁边的李炔,手中总要有所保留,自然不敢用尽全力。而苏玺全无这样的顾虑,便能肆意挥洒,切金斩法一道道的用出。
这种武功的精髓在于锋锐之劲,非止是利,还有穿透效果,最为克制那些个练就防御神功的高手,譬如沈平安练的就是灵龟盾,仍旧叫苏珏偷袭重伤。
此外使用兵刃的高手遇上了,也是十分头疼。本身或可用真气硬抗,可兵器比人身要脆弱许多,绝难挡住。
也只有沈元景这种,真气千变万化,能一一叠加的,才毫无影响。不过他一向算计颇深,将之作为底牌,不肯轻易展露。
现下他表露出来的也仅仅是碎景剑法这种冷寂的意境,虽同样是越级的招数,可无法保住手上长剑,经过这一场大战,布满了坑坑洼洼。
不过尽管沈元景落在下风,可防备森严,叫一旁的李炔一时半会找不到机会。眼见着太阳渐渐西斜,这样打下去,天黑了也不一定能胜出。
而且纵使能胜,两大地榜高手围攻一人,还叫其坚持了许久,传出去也叫人耻笑,更会助长沈元景的威名。
思及于此,李炔等不及了,瞅准一个机会,双手猛然出拳,带着还留在空中的太阳的光和热,往对手后背打去。
苏玺在心底大骂一声:“蠢货!”他当然知道相持下去,两人都会丢脸,可相比让沈元景重伤甚至陨落,一点点面皮算得什么?
他不惜耗费真气,越级使出绝招,不就是为了逼迫对手和自己一样消耗,等到了后面双方都疲乏,才是同伴出手的最佳时机。可这样的一个大好计划,叫李炔给生生破坏了。
“果然是这三十年来太过和平,这人只会在有优势的时候办事,一遇到丁点困境,就错误百出。”苏玺十分气愤,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振奋起精神,继续鼓足了劲力,缠住沈元景的手脚,让李炔找到可乘之机。
沈元景可不会让对手轻易的找到自己的漏洞,他身形一转,退出好远,等两人追来,左手一握,江水涌过来化作一把冰剑,朝李炔攻去。
现下两人都出手了,他似乎斗出了真火,拿出了全部实力,左手岁景剑一动,周围的江水顿时涌起几丈高的浪来,时而化作一颗一颗的水珠,如同飞絮一般乱跳时而卷出漩涡,撞向对手,要将之一口吞下一般。
右手碎景剑法又带着将万物冻结的寒意,将水珠化作雪花、冰箭,将巨浪冻成冰山,竖起千重阻隔,扰乱对手。
这般表现,便是决战到来的前兆,倒是正和苏玺之意,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变作深红,再往黑里转,锋锐之意在掌中涌动,传音过去道:“李炔,拖住他。”
李炔回了句好,手里真气转为黄白之色,落过来的水花、雪片全都化作水汽,蒸腾往上。他操舟往前一撞,碎裂了两座冰山,双拳如两颗流星,冲击而来。
沈元景见识过苏玺这断玉斩的厉害,如何能让对方蓄力一击,立时招数一变,水汽从脚底涌现,背后升腾起来的水珠发出刺眼的白光,如同白昼出现的星星。
他右手长剑急速刺出,便是这万千星斗中的一颗,从天而降,带动着身后的群星坠落,似乎要毁天灭地。
李炔认出这一招天外飞仙,正是当年在画屏山,沈元景用来诛杀苏珏的一招。他迎上对方决然的眼神,和当初一模一样。
他不禁心里一抖,出手便慢了下来,下意识的转攻为守。腾起的炎龙缩着脖子,由双龙出海的姿势,变作了双龙戏珠,只是这珠还未到跟前。
苏玺简直要气疯了。如若李炔这一招主动出击,肯和对手拼命,纵使身受重伤,沈元景也觉不会好过。
他再从旁使出断玉斩的绝招“一刀两断”,必定可以重创对方,继而有极大的机会能够杀死对方。
可偏偏这样大好的机会,叫李炔的胆怯给耽搁了。这一收招回撤,沈元景哪里还会傻到去追击,果然是剑法偏离,往苏玺刺去。
苏玺又能如何?只得挺刀而出,和对方的剑尖撞到一起。黑光湮灭,白光以及后面的点点繁星一同消失。
两人骤然弹开,各退出十几丈远,让李炔如梦初醒,赶过来的一招落了空。他涨红了脸,不敢去看苏玺。
苏玺却面无表情,心中又将刚才那个念头转了出来:“这蠢货这些年有办成过一件大事么?丰山之上,以大欺小,竟然未能在沈元景尚未成长的时候,将其扼杀,还赔上了李家的一个宗师。
星州取宝大好的局面,要么就不现身半途伏击,结果弄了个空手而归,还丢了我家苏珏的命。现下又畏畏缩缩的,哪里有一点地榜宗师的气概。”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部都有些疼痛,传音过去道:“李兄,今日之斗到此,看来两方是都不能拼命了,就只做平手了事,如何?”
李炔脱口而出道:“不行!”又意识到不能当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