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雷光来的快,去得也快、哗啦啦,天下开始掉落倾盆大雨,如同一道道利刃,往大地扎下。
沈元景左手一点,面前的雨水凭空弯折,化作一条条长枪,往对手飞射,密密麻麻的,十分骇人。
苏玺怡然不惧,脚下一动,小舟如同脱弦之箭,往前急冲,他将手掌高高举起,然后猛然下挥,刀气将半边天幕都割开了,雨水往两边斜落。
那长枪雨撞在刀气上头,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沈元景不愿硬扛,纵身一跃,踩到了另外一块木板上。
大刀砸落,只见得湖面一下子张开了一个十丈宽的大口,将天上的雨水吞落,又迅速闭合。一道巨浪冲起,将其余散开的木块荡得远离。
沈元景刚刚站稳,对手第二刀、第三刀接踵而至,将剩余的船体击得粉碎。
他虽然也能够短暂立在水面,可长久拼斗之下,难免分心,就会给对手可乘之机。
这位苏家家主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知道此战可能并非一时半会能够结束,非但出手凶猛无比,各样的小招数也是层出不穷。
沈元景毫不惊慌,真气一转,导入湖面,一缕缕霜气四散,很快在他脚下冻结出一块巨大的冰层,稳稳站在上面。
苏玺心里一动,凝水成冰或许不难,可要将湖水凝结成这么大的一块冰船,非得真气性质为水或者寒的宗师才有可能办到。
他立马想到了应对的法子,双手连挥,瞬间射出了数百道气刀。每一刀的威力并不大,不过也够把湖面上的冰层削碎。
这样的动作其实并无多大意义,沈元景随时可以凝结出坚冰,而且那刀气甚至不能突破他的真气罩,功效几近于无。
若说要在万千的飞刀里头夹杂一两个狠手,那也是个笑话,地榜宗师感应入微,怎可能是随随便便能够就被这样简单的招数瞒住偷袭的。
“这人小动作太多,可真够讨厌的。”沈元景心道:“难不成他指望用这样的手段,扰得我心烦意乱?”
他这样想着,左手一挥,一道水墙从两个人中间升起,瞬间化冰,噗噗噗噗的,那些个气刀全都打在了上面,哗啦一声冰墙破碎。
沈元景擎着手里长剑,瞬间穿过冰墙,猛然刺了过去。苏玺似乎早有预料大手一挥,一道刀气横斩。
“砰”的一声,两人之间的劲气四溢,炸得湖水乱飞,雨点落到令人头顶上也全都避开,似乎怕了一样。
沈元景这一次有备而来,交手之后,使出巧劲,身形一转,站到了苏玺的船上,哈哈一笑道:“苏家主,还要将这只船毁掉么?”
苏玺冷笑一声道:“有何不可?”脚下猛然一跺,这小舟顿时四分五裂,木板激射而出。
他见使出的小手段并没有什么效果,也就熄了这心思,擎掌往前,径直往对手的胸口砍去。沈元景亦是有准备的,长剑直刺斜挑,以攻对攻。
两人各踩着一个小小的木块,凶狠的拼斗起来,湖面本就不平静,现下如同煮开了锅一样,轰隆隆响成一片。
这近身搏斗,本就更加凶险,一剑一刀,倘若砍在身上,哪怕不死,也不会好受。两人都运起了真气罩,一红一清,化作两团光在湖面你来我往。
苏玺越打越是心惊,碰撞之下,对方展露出来的武功和境界完全不输自己,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沈元景武功技巧之老练,争斗经验之丰富,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晋升地榜宗师一样。
敌人越是强大,天赋越是高,便越要早下手。苏玺都有些埋怨李炔,在丰州那般好的机会,竟然让沈元景走脱了,连累得他苏家陨落了一个地榜,现下还要拼死拼活的来收拾这烂摊子。
他想到这里,脸上现出满面红光,催动功力凝结在手上,刀芒不增反缩到了两尺,却也更加凝实,如同真刀一样。
沈元景心下一凛,还记得苏珏偷袭沈平安的一招“切金斩”,似乎是专门用来破地榜宗师真气罩的,当然不敢大意,连忙也催动真气,在剑上加了厚厚的一层清光。
刀剑交加,饶是他早有准备,还是吃了点小亏。那“切金斩”果然厉害非凡,真气似乎附加了穿透的性质,直达剑刃,磕出一个小缺口来。
沈元景连忙变招,真气沿着剑脊往外一扩,全都聚集在了剑刃上,和对方拼斗起来。对方的出手一刀重过一刀,他承受的压力也一刻重过一刻。
更让他难受的是,剑刃上的真气很难抵御住对方的劲力穿透,一个缺口接着一个,不一会功夫,一把剑成了两面锯。
长久下去,这把剑定然是要报废的,虽说他也能将真气凝形成剑,可一样是逃不过被对方的刀气透入。
他主动变招,右手不依旧保持长剑攻防,左手并指点了出去,一道剑气激射,朝着对方打去。
苏玺不惊反喜,对手变招,意味着招架不住,他随手一挥,就将这剑气打散,余势不减。
沈元景伸手一点,把攻来的刀气打散,手里却有一丝的针刺一样的感受,这样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