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连忙站了起来,让到一边,掌柜过来躬身行礼,说道:“王德拜见元景公子!”
沈元景也抱拳回应道:“王掌柜太客气了,这几天就要叨扰了。”
王德脸色一正,说道:“这是哪里的话,这承平楼本就是王家的产业,公子亦是主人,何有打扰之说。”他一面遣了刘明出去准备席面,一边道:“公子住所我们早已经备好,就在旁边不远。”
沈元景谢过,问道:“王掌柜可知眼下二舅与三哥他们到了何处?”
王德答道:“却是凑巧,昨日二老爷才飞鸽传书过来,言说他们已经进得崇郡,约莫还有三四日的功夫,就能来到此间。他还吩咐,若是公子先到,可不要让你走脱了,一定要等他们过来。”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卷来,递了过来。沈元景展开一看,确实如他所说,不过纸卷中话里话外,多少带点埋怨的语气。
“呵呵,这会好像我把二舅都惹生气了。”他一抖纸条,说道:“等他过来,恐怕少不了一顿骂。”
“二老爷这是关心公子。”王德苦笑着说道:“实在是公子这次做出的事,太叫人难以置信,又让人后怕。小人到现在想来,还心情激荡,不能自已。”
沈元景心知对方指的是他杀掉曹王李锐之后,突然躲了起来,大半年不露头,让王家上下担心等一连串的事,便说道:“实在是那时候受了重伤,又被吴王李炔追得紧,不得不躲起来,等伤好了,这才出来。”
他离了海边,还随便找了一个小镇,一来打听当前的时间和来崇郡的路二来那里虽然没有王家的据点,但他出关的消息也能够传递出去,如今从王德这里看来,确实如此。似乎这方世界有了黑鸽之后,情报传递分外之快,只要在人群里头一晃,就藏身不住。
王德点头道:“是,我们也是得到家主传信,说公子最近会来此地,才放下心来。”说着,他又有些迟疑,问道:“公子,你是否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在陈七与李锐两名宗师的围攻下,还反杀一人?若非那李炔不要脸的以大欺小,说不得连陈七也杀了?”
沈元景有些惊讶,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这两位可不是云越两州那些个普通宗师,那个时候我武功不济,就算能勉强敌住,也不可能轻易就杀掉一人。非有大江帮帮主何鲁牵制住陈七,我哪里能够杀死李锐。”
“何鲁?”王德有些惊奇,说道:“听通明教流传出来的消息,他不是领着陈七和李锐伏击公子,被你发现,第一时间杀了么?”
“怎么会是怎样?你且将这些传闻从头说来!”沈元景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他出关之后,只露了一面,然后便一路北上,选的都是些人迹罕至但线路笔直的小路,并未再现身人群,是以这些消息,他一个也不知道。
王德坐了下来,将沈元景从李炔手里逃脱之后的事情一一道来。除却刚才他所说的那些,还有中州李家和通明教正式结盟、何鲁的那位庶子带着大江帮的残余势力,投靠了沈家等等。
说到最后,他又苦笑道:“如果公子没有这般武力,那李家可就真是其心可诛了,他们现下将你放在了人榜第六,公布战绩时候,又模模糊糊,引发了不小的争议。”
“他们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些阴谋手段,技止于此而已,不用去理会。”沈元景冷笑一声,说道:“你备些纸笔过来,我要将当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与大舅知道。”
王德一面起身,一面说道:“公子还是小心的好,现下这排名可是闹得满城风雨。你从人榜七十二的位置,青云直上,到了第六,至少排在中间的这些都是不服气的,都有好些个特意拐到咱们承平楼,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他见沈元景似乎并没有生气,才松了口气,接着道:“好在沈老太爷的大寿没几天了,这些日子就委屈公子待在房内不要出去,等二老爷他们来了,再做计较。”
沈元景不置可否,写了信叫飞鸽送回去,又用过晚饭,回到王德准备的小院子里头,果然之前的行李都在,一件不少,这才安心歇息了一夜。
第二日上午,他出现在了承平楼,王德叫苦不迭,却也不敢阻止,只得将他送上了四楼,安排了一个靠迎日河的窗边位置,好酒好菜送上,只盼着今日无人来此挑衅。
可惜事与愿违,因着沈家家主大寿,崇郡城这些日子聚集了不少的江湖人士,承平楼名声在外,一大早便有许多人过来。
五楼乃是招待贵客的场所,只有东西两大隔间,除了普通楼梯之外,还有专梯往上,一般不随意开放。
四楼也不是随意什么人就能进来的,多的是那些薄有江湖地位或者钱袋鼓鼓的豪客。沈元景背对着这些人,果然听他们聊的都是关于自己人榜排名的事。
就听左边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锦衣华服青年忿忿不平的说道:“他沈元景不过是王家的外戚而已,哪里配得上漱玉仙子?沈家管事的怕不是被他人榜第六的名头迷惑住了吧,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