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冷哼一声道:“老夫还能骗你不成,而且那位何帮主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并未参与围攻。”
李锐惊疑不定,心道:“真是如此的话,那这姓沈的小子断不可留,若等他成长起来,我李家的谋划,就要付诸东流了。”
他同时又感到有些庆幸,在此刻揭开了沈元景的真实实力,暗道:“虽然他是在场之人里头,武功最高的一个,不过我和陈长老联手,莫说人榜前三十,便是前十也能杀得。”
他刚要招呼陈七动手,忽然听到旁边嘤嘤之声,暗叫一声不好,心内懊恼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出口埋怨道:“陈兄,你为何不早说?害得我杀错了人。”
陈七叹道:“我一直躲在一旁疗伤,见他父子反目,人质又在你旁边,心想是高枕无忧了。哪里知道你竟会如此冲动,笑嘻嘻的就把人给杀了,劝阻都来不及。”
李锐哑口无言。何顷早就和这边暗通款曲,李家却引而不发,没想到这番布置,竟然能够钓过沈元景来,他太过高兴,下手杀人前没有思量清楚,以致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怪不得别人。
他眼珠一转,十分后悔的模样,说道:“陈兄,这可……唉!”又朝沈元景道:“沈公子果然天资不凡,那时候排人榜,吴王还说看在你潜力巨大的份上,多往前排个十位,我还道是高估了,哪里知道,这是大大的低估。”
他转向陈七,问道:“陈兄,你说是也不是?”陈七正要点头,沈元景也微微往这边注视,他忽然身形一动,闪到何鲁身边,猛的一拳砸下。
何鲁背对着外面,正抱着儿子痛哭不已,想要躲避,已是不及,眼见着就要丧命,突然一道白森森的气劲撞向李锐胸口,倘若他执意要杀人,何鲁固然难逃一死,可他自己也会命丧在这长剑下。
那厢陈七也跟了上来,右手红光爆裂,往沈元景后背撞去,对方却不闪不避,长剑还是直指前方。
这时候李锐若有心不动,便能拉着前后二人,一起命赴黄泉,也算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可他自不是肯牺牲自己、成全盟友的人,于是慌忙撤回拳头,往边上一让。
沈元景也趁势收剑,往后一横,“咚”的一声,长剑撞上短剑,他借着这股力道,往后一退,顺手拉了何鲁,到了一丈之外。
陈七一招余势不减,直直落到躺着的何顷身上,“轰”的一声,见其尸体打成两截。
鲜血四溅,沈元景挥剑尽数挡住,何鲁却毫无动作,浇了半脸鲜红,他怒吼一声:“顷儿!”呜咽一下,流出两滴血泪来。
这儿子他从小疼到大,几乎是百依百顺,才养成了一副骄纵又愚蠢的模样,甚至不惜耗费元气,十数年功夫,将之送入先天。
现下人死在自己面前,他伤心欲绝,双目通红,低吼一声道“顷儿放心,我定会为你报仇。”
李锐看得心里一寒,方才沈元景那一招,他就能窥见其武功大半,确实不输于自己,很不愿意多一个宗师敌人做变数,硬着头皮道:“何帮主,方才之事都是误会。人死不能复生,只要你今日能够袖手旁观,我李家绝不亏待。况且你还有一个儿子,何少帮主也孙子,继承之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何鲁举起双掌,猛然扑了过去,大叫一声:“纳命来!”李锐正要迎敌,却见着对方攻向了一边的陈七。
何鲁好似疯魔,同方才逡巡不敢上前的模样完全就是判若两人,出手极为狠辣,一招一式不是往对方心口,就是冲着脖子、双眼,甚至掏阴这等下三滥的手法也毫不避讳。
陈七武功虽比他高出一截,但遇到这样不要命的打法,也难免束手束脚,破口大骂道:“杀你儿子的又不是老子!”
何鲁全不理会,边攻边大声吼道:“沈公子,今天我豁出命来缠住这人,只求你大发慈悲,帮我杀了那姓李的狗贼。”他自知不是李锐对手,要报仇还得靠沈元景,只能勉力拦住一人,让同伴去一对一。
陈七当即闭口不言,一心一意的防御。沈元景道了声“好”,纵身一跃,剑芒如同白蛇吐信,朝着李锐头上戳去。
李锐不敢怠慢,两脚扎地,双手握拳往长剑上砸去。细细看来,上面有一层玄色的真气包裹,如同盔甲一般。
那剑芒刺到拳头上面,被这真气一挡,沈元景只觉得长剑撞上了一堵软墙,只能透过一丝威力过去。他顺势往边上一拉,对方一声闷哼,退出几步。
不及查看手上伤势,李锐就就见着对方将手里长剑再往上提,往自己下颌切去。那白芒森森,散发着一股凉意,他只觉得脑袋都要被割开了一般,急忙把头一仰,一道剑气划过,他只觉得眉心有一丝疼痛,接着一缕头发飘落下来。
沈元景见这样一招都未奏效,只是划破了对方额头上一点外皮,不禁有些可惜,倘若他功力再深上半成,这一剑就能杀掉对方。
此刻还在争斗之中,他按下心思,长剑再转,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