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元景到了姚府,此处已经严阵以待,里三层外三层的,满是兵卒。这些人可不像方才那些,只有布衣,都穿着有些陈旧的战甲,不少甲上还有刀砍的痕迹,显然这些都是百战精兵。
一个五十多岁身穿长衫的老者走了出来,朝着沈元景深深一礼,道:“未知真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家将军说了,方才都是误会,那些个粗鲁杀胚有眼不识泰山,扰了真君兴致,实在该死。”
沈元景并不说话,身后闪出陈庄主,指着张弓准备的兵将们,说道:“笑话,这就是姚世安的待客之道?真君何等尊贵的人物,他不肯出来迎接,反派了你这仆役过来,是什么道理?若他有真心,还不大开中门,亲身过来恭请。”
老者并不生气,依旧笑语盈盈的道:“还请真君原谅则个,我家将军偶感风寒,卧床不起,实在难以出行。为求真君原谅,将军可在城里最好的酒楼设下宴席,请大公子前去,代为致歉。”
陈庄主还要再说,沈元景抬起手来,说道:“你们退后。”吕大慌忙一拉两人,几下就跑得老远。
这老者却巍然不动,立在原处,只是抬起了手,那些个精兵纷纷将弓拉满,指着这边。
沈元景轻笑一声道:“我又不是靶子。”老者这才色变,急忙叫道:“放箭!”却已经迟了。
那箭雨落在敌人站立的地方,早已经空无一人。他四下看去,找不见人。忽然听到一人大喊:“快看,上面!”
老者连忙抬头望天,什么也没瞧见,正要说话,低头时却看见沈元景站在了屋顶,往下看来。
这人见着他冰冷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哆嗦,大声道:“再射!”话音未落,就见沈元景脚下一动,噼里啪啦的,那瓦片四处散开,如同暴雨一般,朝着弓箭手们兜头砸去。
顿时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沈元景这下可是毫不留情,他知晓这类精兵,一般都是主将悉心培养,绝难背叛。
一举杀掉上百个弓箭手,他脚下不停,左右晃动,前殿上的瓦片被他全都踢下,化作漫天暗器,往姚府精兵打去。
那老者大声道:“快,赶紧举盾。”从府内又涌出一队盾兵,跑到最前,将瓦片一一挡住。
沈元景长笑一声,说道:“这样便能拦住我了么?”他飞身落下,脚步连续踏在盾牌之上,砰砰的踏出了十几步,那些个大盾如同被巨石撞击,往后飞去。
盾兵被一个个的撞得吐血而亡,老者顾不得心疼,指挥弓箭手又射出箭来。
沈元景双手在胸前一举,等一轮箭雨射来,仿佛撞到了一堵墙上,有上百支,钉在他面前虚空,一动也不动。
对面那些纵然都是精兵,却也不曾见过如此景象,呆愣在了原地。他双手往外一推,那箭矢全都倒转,朝对面冲去。
那些人躲闪不及,一下子死了几十个,其余的都有些胆寒,似乎兵器都握不稳了。
沈元景并不停歇,往前一步踏出,瞬间冲到了军阵之中,随手一拍,就将人打得老远,撞到后面同伴身上,三四个人一齐骨折。
三下两下,就清空了一大片。那老者又准备叫人放箭,沈元景可不给他机会,脚往边上一踢,一把长刀好似惊鸿一般掠过,好大一颗头颅飞上了天。
纵然此刻群龙无首,这些个精兵还是要紧牙关,不住的往前冲。沈元景叹息道:“大好的男儿,却沦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可惜了。”
不过他手下绝不留情,索性捞起两把刀,使出左右互搏的功夫,两边挑抹,攻过来的人就如麦子一样,一块块的倒地。
这一顿好杀,直杀的姚府血流成河,转眼间,五百多个精兵,被他杀得干干净净。
几个从后院出来查看情况的仆役,吓得瘫软在地,起不来身。沈元景也不理会,径直往后面去了。
一路畅通,无人阻拦,沈元景到了大厅,只见一员大将身穿铠甲,端坐在正中央。两旁还是数十人,一边全是女眷,嘤嘤哭泣;另一边有十来个男子,从三十许到五六岁的,竖成一排。
这大将一见沈元景,即刻起身道:“云顶都统姚世安,见过清微真君。”旁边的男男女女也一起跟着行礼,吵吵闹闹的,仿佛是在赶集一般。
沈元景淡然说道:“我来取你性命,是你自裁,还是让我动手?”
姚世安脸色一变,说道:“真君,我与你无冤无仇,何至于此?那余玠不过一个戴罪之人,等陛下和谢相治了他罪,就翻不起大浪来了。他能给你的,我可加倍甚至十倍予你。”
说罢,他朝着旁边示意,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连忙让开,露出好几个大木箱,顺手打开,全是黄金珠宝。
沈元景毫不在意,冷笑一声,说道:“余玠能帮我守住这川中,你有这个本事么?”
姚世安拍拍胸脯,大声道:“怎么不行?他不过仗着陛下的恩宠,节制全川,众位将士们辛苦打下的功劳,全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