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啸声与前次沈元景三人登岛时候一样,他立马猜出了这便是周伯通,却还装作不知,问道:“未意岛上还藏有如此高手,不知是谁,黄岛主可否引荐一下?”
几人看向黄药师,他略一踌躇,说道:“乃是王重阳的师弟周伯通,当年他冒犯于我,我把他关在岛上,已经有十五年了。”
洪七公大吃一惊,道:“原来是他,那便不奇怪了。那年他突然就不见了,王重阳的徒子徒孙寻了许多时日,还曾找到丐帮,帮着打探,原来是被你关在岛上。”
黄药师也不答话,领着几人穿过树林,到了一处花树繁密所在,只见一人盘膝坐在山壁的一个岩洞之中,满头长发,直垂至地,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
他见着几人,破口大骂道:“黄老邪你个臭不要脸的,一个人逼我不出来,居然还找了帮手,不算不算,这怎么能算。”还未等人问,他自个就招供出过山洞。
黄药师冷笑一声,道:“老顽童,你自己了规矩,打不过我便不出山洞,现下破了誓言,却找借口不认。我黄药师要败你,何须找人联手。”
周伯通呐呐说不出话来,哭丧着脸道:“我,这事不能怪我,反正是你使坏,我没有出山洞。”他小孩子气犯了,背转过身,不看几人。
黄药师道:“愿赌服输,赶紧把九阴真经上册拿来,我可立誓,拿了秘籍便焚烧了祭告先室,绝不偷看。”
“没有,没有。”周伯通还是不肯,转过身来,打量几人,指着手里拿笛子的沈元景道:“是他害得我出洞的,你找他。”
沈元景笑道:“关我何事,在下不过是与黄岛主切磋,我这两位徒弟都无反应,只你心思不静,怪得谁来?”这话倒是事实,两人笛箫争斗,里面夹杂许多红尘欲望,郭黄两人青春年幼,未经历重权在握、大富大贵与男女之事,自然不会胡思乱想。
周伯通只是不依不饶,要找人顶罪,黄药师好容易等到这天,怎会轻易放过,举起玉箫,便打了过去。
周伯通与他交手多次,总是差上一线,见状往边上一躲,嘴里叫嚷的着:“不打,不打!”
“那便交出秘籍。”
“不交,不交。”
这洞穴没有多大,黄药师展开身法,三下两下便追上周伯通,后者无奈,只能举掌相迎。两人拆了几十招,他很快落在下风,会的功夫都使完了,只得换了其他武功。
他这十五年里,全是一人,无聊时便练功,某日忽然参悟到“以虚击实”、“以不足胜有余”的妙旨,因而自创出以空、柔为主的七十二手“空明拳”。
现下他便用孔明拳来抵挡,只见他拳出无声,脚去无影,飘飘忽忽,难以捉摸。黄药师觉得他拳法精微,劲力大得出奇,也不敢怠慢,连忙收了玉箫,使出落英神剑掌来。
两人相斗多时,却未冲出这小岩洞。外面几人也未进来,就守在洞外。终究是周伯通内力差了一线,僵持多时,便招架不住。
眼见着就要被黄药师捉住,他忽而大哭起来,道:“师兄,我对不起你啊。”勉强挤出几滴泪水,偷眼看过,对手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显然是拿定了主意。
他知道是自己理亏,终究武功也不如,只得妥协,右手伸到怀里,准备取了九阴真经与黄药师。
哪知他动作突然,对手尚不及反应,一掌打来,眼见着招架不及,慌乱之间,他下意识的左手一招“空屋住人”,接了过去。
黄药师这招被他挡住,未等反应,他又恼怒对手不留情面,右手从怀里抽出,一招“妙手空空”反攻回去。
这两招一左一右,大相径庭,黄药师猝不及防,只得后退,胸口却还是被他扫中,隐隐作痛。
周伯通一招使出,自己也呆了一下,看向双手,忽然想道:“我这左右互搏之术使将出来,双手的拳路招数便全然不同,岂不是就如有两个人在各自发招?虽然内力不能增加一倍,但招数上占了大大的便宜,以两对一之下,黄药师哪里是我的对手?”
黄药师见他怔在一旁,也不追击,只当他之前那招乃是巧合,开口道:“伯通,到了这般境地,你亦应知不是我对手,不若交出秘籍,我便放你离开。”
“哈哈哈哈,放狗屁。”周伯通如同着魔般大笑一阵,接着骂道:“我现下武功已是天下第一,还怕你怎地?再来再来,让我打你个落花流水。”
洪七公想道:“这莫不是被逼得太急,得了失心疯。”心里不忍,道:“黄老邪,他怕是气急攻心,以至于神志不清,你手下留情。”
周伯通往洞外一窜,打量了洪七公一眼,道:“你这个老叫花定然是洪七公了,我还道你是个好人,却诅咒我疯了,是何道理?”
黄药师闪身出来,也觉着他出了状况,说道:“伯通,区区一本秘籍,你这又是何苦?”
周伯通把眼睛一翻,道:“你不信是罢,现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