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里面传来黑帝的声音,道:“岂敢。我来只为问沈公子一件事,我那些个手下如何得罪了他,竟然遭致屠杀,还请沈公子跟我回去一趟,说个清楚。”
王世恒忍不住道:“是你那些手下先来招惹,拦路抢劫,反倒怪起我们来?”沈元景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他指使的,如何不知,勿需费口舌了。”
王耀宇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扑了上去,当头一剑,斩向黑帝。对方并没有拿着什么兵器,抬起右手,一拳捣来,当当当的声音连响了好几下,只以一双手套,就接住了几招
黑帝后退了半步,松开拳头,手指成利爪状,抢先攻上。他手臂直直向前高举,几乎不弯曲,招数不是往前戳,便是晃动胳膊,上下左右的抓挠,全靠着肩膀抖动。身子也一样挺直,膝头并不动,靠着脚尖一跳一跳,纵跃之间,行动极为灵活。
“僵尸拳!”王耀宇见多识广,当即认出了这门拳法,神色凝重。这门武功内外兼修,在江湖上鼎鼎有名,威力也十分巨大,练成之后,一旦运功,身子便如金铁一般,神兵利器也难伤得。
不过练这门功夫的人极少,只因招数都是直来直去,转动之间,十分僵硬,非天资绝顶之人,难以大成。可若是只练个一半,非但毫无用处,还会拖累本身功夫。
王耀宇手里长剑并不停歇,依旧是一招招的,大力攻去,也不知道黑帝的手套是用什么材质铸造,十分坚固,任凭他如何刺砍,也留不下一条印痕。
黑帝掌外利爪很是尖锐,泛着寒光,抓挠之间十分灵动,遇到对手直来直往的剑招,便握起拳头迎了上去,以硬碰硬。他功力虽然不比对方深厚,但一身盔甲乃是天外陨铁制造,又经他悉心调教,外来劲力涌入,只听得关节处咔咔几声,就散于无形。
又打了十几招,王耀宇心里是越来越惊异,暗道:“这人的内功十分正宗,非高门大派或世家大族不能有,也不知道是哪家在越州布下的棋子。”
这种人物,他心知一味拼持久,也难以胜过,手里长剑一转,变换势头,一招一式,如同长河奔涌,既有连绵不绝的韧性,又有大江激荡,咆哮入海的气势。
王世恒在一边看得连连赞叹,忍不住出声道:“黑水汤汤,荡尽天下!二叔这门剑法,已然超凡入圣了。”
沈元景也自点头应和,实在是这门剑法,他找不到任何应对的方法,若是陷入里面,逃也逃不脱。
黑帝身上的压力也十分之大,跳跃得更加急切,脚下一丈方圆的地方,被他踩得凹陷一尺。手套上的利爪也失了原有威力,攻不出来,只剩下招架的功夫。
又过了几招,王耀宇找准机会,荡开他的双手,连续三剑顶在他左胸口,他连续退了四步,才避开来,可胸前盔甲上的龙头花纹都给砍掉,露出一道白痕。
“咳咳。”他咳嗽两声,抬手架住对方劈过来的一剑,出声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同样是替人办事,两位如何站在一旁按兵不动?”
这话却是对王飞和褚开说的,从打斗开始,这两人只是拦截在沈元景与王世恒前面,望着王耀宇和黑帝的打斗神色凝重,却并没有加进去。
听到这一声指责,褚开干笑一声,说道:“我还以为黑老弟是过来捡便宜的,哪里知道原来你也和我们一路,误会了。”便提着宣花短斧,上前攻去。
沈元景按剑在手,等了十几招,见王耀宇以一敌二,也全然不落下风,这才放心。
褚开上手对阵了一会,顿觉压力一刻大过一刻,在心里叹道:“原来他之前还藏了拙,想必之所以磨磨蹭蹭的不离开,是想拖住我俩,好方便他那两个侄儿行事吧。真按这个功夫,我与那莽汉合击,也顶不住千招。不过,愈往越州深入,咱们就愈有人多的优势,是强龙来,也得盘着。”
想到这里,他迅速摆正位置,进攻不再激进,留了三分力在手上,防着意外,又开口道:“王兄,你怎地还不出手?”
这边王飞却盯着孟祥不放,说道:“这姓黑的诡计多端,怎么证明确实和我们是一伙的?还有,孟祥这小子怎么和他搅和在一起?他明明是我派去捉拿旁边这姓沈的,怎么独自一人回来?”
褚开含糊道:“许是走岔了路,不小心撞上了,先不要纠缠了,赶紧过来。”
王飞摇摇头,说道:“不行,这事情我要弄个明白。孟祥,我问你,刑清与毛鸣呢?”
褚开在心里大骂:“蠢货!你这时候关心这个作甚,管他是什么回事,一起对付了‘修罗剑’再说,后面有的是时间拿捏一个区区先天。”但他深知这位的性子,脾气上头了就什么都不管,于是闭口不言,专心对敌。
孟祥矮着身子,语气轻忽的说道:“毛鸣见势头不对,先撇开我们跑了,肯定不敢来见你的。剩下刑清与我苦苦支撑,他叫姓沈的…公子给杀了,我侥幸逃得一命,被一路追赶,慌忙间走岔了路,却在前头被黑帝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