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清大怒,说道:“小子找死!你不过是靠着别人施舍,才上了人榜,排在末尾,竟敢如此张狂。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说着他脚下一顿,踩得石板炸裂了开来,溅起几颗飞石,打在同伴脸上,那几人都不敢呼号,目视着他举起手里一件怪异的兵刃,扑了过去。
沈元景左手往马背上一按,冲天而起,右手“呛啷”一声,抽出长剑,当头一剑刺出,如苍鹰俯冲而下,直奔着对手面门。
那刑清冲到一半,提起兵器一往上一架,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两人都震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想道:“好内功!”
借着对手一挡之力,沈元景长剑往下一按,往前一纵,越过对手头顶,又回身一剑。对面有人忍不住喊道:“小心!”刑清也不转身,把头一偏,兵刃往后一甩,直奔长剑而去。
沈元景一剑点在对手兵刃上,无功而返,落在地上,待他转过身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柄雷公锥。
那雷公锥乃是精铁铸就,长有三尺,前头杆子有女子手腕粗细,外面还一往外一片一片的镶着莲瓣状的装饰。从前往后两尺是一个铁锤,四角八面,光滑无比,在大太阳下,都有些刺眼。后面半寸是锥头,非常锋利。
他看得心里一凛。通常使奇门兵器的人,若非哗众取宠,便是高手一流,对手能够登上人榜,显然功夫十分之高。
两人接了两招,都知对方不好对付,出手便谨慎了许多。沈元景先出一剑,往对手胸口刺去,待被他用锤头按住,又往下撩。
刑清又是一压,雷公锤柄抵住长剑,手里一转,咔嚓一声,那装饰用的莲瓣卡住剑刃。他往上一拧,便要崩断对手长剑。
沈元景顺着他的力道,往外一撇,然后捅过去。对手往左一步,避过这招,同时手里雷公锥横着一划,直取中宫。
“好招!”沈元景不禁暗赞一下,却是因为对方拿着的件重兵刃,使出的却是轻灵的招数。他也不甘示弱,长剑一斜,点往对手右肩。
刑清再动,锥子往下一沉,朝着长剑挤去,又往上一刺,径直朝着他喉咙而来,接连着三五招,竟然都是剑法。
旁边就有一个络腮胡子喝彩道:“好剑法。刑老大这几招使得颇为神妙,真个是举重若轻。”
沈元景心里也在暗赞,这还是他首次与功力相差不多的人对阵,欲要凭着眼前这人,检验他在江湖中的位置。当下凝神静气,手里长剑也不甘示弱,跟着攻过去。两人以快打快,转眼就过了三五十招。
周围的人看得目不暇接,那络腮胡子瞪大眼睛,不住的摸着自己的脸,时而揪一下脸颊旁的毛,怪叫道:“却是奇了,这小子年纪轻轻,武功竟然真的和刑老大相仿佛了,简直就不是个人。难怪那些个中原的大人物,看他不顺眼了,老子都想过去,一巴掌呼死他。”
旁边一个带刀的汉子阴沉着脸,说道:“别吹牛,若没有刑老大顶在前面,你能在他手上走过三十招,就算我输。”
说话间,两人脸上忽而变了颜色,原来短短几招里面,沈元景剑势大增,竟然把刑清压在的下风。
“这人才十七岁啊!”就在刚才,刑清只是想了一下对手年纪,满脸妒忌都溢了出来。当初沈元景登上人榜,他与许多人一样,笃定是中州李家为了捧杀,才放上去的,可这一交手,发现对方非但不是混上人榜的,甚至较自己都不差了。
如此年纪,如此武功,他越想越气,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快了许多。不料沈元景已然摸清他的招数,便是再快,还能快过独孤九剑不成?
当下他长剑纵横,眉心、胸口、咽喉、小腹,一剑快过一剑,招招不刑清离要害,长剑矫若惊龙,逼得对手慌手慌脚的,往后连退。
这个时候,大家才恍然发觉,刚才两人打斗许久,竟然还在原地。再仔细一看,他们脚下的石板,都破碎不堪了。
“可恨!”刑清大怒,他毕竟是人榜百位以内的高手,极为不俗,在沈元景交过手的人里面,已能够排到前五的位置,慌了几招,很快稳了下来。
他手里劈砍的招数猛然一变,直直砸落,变剑为锤。沈元景恍然不觉,仍旧是一剑上挑,攻他肋下,待对手回防,复要拿锥柄来锁,又往边上一点,刺向心口。他连忙撤回雷公锥,往剑上一磕。
沈元景并不硬接,长剑又一转往对手小腹攻过。他就这样一剑又一剑的攻去,转眼就过了一二十招,刑清已然使出了绝招,手里雷公锥又是剑法,又是锤法的,左遮右挡,信手拈来,不拘一格,。
这便让对面的那些个人生出了错觉,以为两边势均力敌,都呐喊助威起来。只有那络腮胡子和阴沉汉子脸色沉重,因为刑清看着倒是潇洒,可一招也攻不出了。
王世恒也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心道:“元景的功夫比起我来,真是要高出很多,换我对上这人,百招之内,或许不会落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