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而过,掠过人的脸庞,犹如刀割一般,不仅生疼,而且那股寒意能够刺穿皮肤,直落在人的心底。
沈元景衣衫单薄,行走在没过脚踝的雪地里,冻得直发抖,惟有不断运起明玉功,才勉强抵御住一些寒冷,不至于冻僵。
行李和宝剑落在了笑傲世界外面,穿越之时,仅贴身衣物跟着过来,此刻面对漫天大雪,天寒地冻,却无计可施。
白茫茫的一片覆盖住了荒无人烟的野地,天地无边无际。偶尔在远处见到一座小山丘,像是冷得缩了脖子伏在地里的野兽。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雪地里面走了一个多时辰,沈元景便知道自己天真了。古代不同于现代,人口稠密,村村相连,十步之内必有炊烟。此地莫说是人,连鸟儿也不见一只。
此刻他又冷又饿,倘若再走上一两个时辰,说不得要患上伤寒之症。只得停下身来,预备寻一个位置,挖个洞取暖。
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些动静,不像是风雪声。他回头一看,一人一骑渐渐接近。
沈元景侧身让到路边站定,警觉的看向十几米外的来人。一匹枣红色的马慢慢的跑着,上面驮着的人也发现了沈元景,带了带缰绳,缓缓停在了他边上,跳了下来。
“在下华山岳不群!”来人拱了拱手,看着沈元景有所戒备,也没有上前,站在马边,打量了一下,语气温和的问道:“小兄弟,这天寒地冻的,你怎的一个人在外面,还穿得如此单薄?”
沈元景心里一震,打量过去,岳不群高他一些,约莫一米八五,带着一缕约莫两寸的胡须,两眼炯炯有神,从面容上看着四十岁左右
他头戴一顶暖帽,遮风挡雪,连耳朵也都捂在里面。脚下穿着牛皮靴,绒毛外翻,往上就是夹棉的裤子和长衫,最外层还裹着一件毛皮披风。
这副装扮十分暖和,可惜穿在了别人身上,沈元景只觉天更冷了,一下就破了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岳不群仔细看了看沈元景,衣衫单薄,稚嫩的脸冻得通红,嘴唇发青。他估摸着对方也就十四五岁,便联想到门下亦徒亦子的大弟子令狐冲,不由得心里一软,脱下了披风,抛了过去:“小兄弟赶紧穿上,这天太冷,小心冻坏了。”
沈元景下意识的接过披风,有些发愣,心想无论是书中还是电视剧里,这岳不群可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这衣服会不会有诈?
他要还回去,但手摸到披风的毛,顿时一丝暖意从指间传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就算是有诈,也比冻死强,何况此时他还有什么值得岳不群算计的。
裹住披风之后果然暖和了许多,岳不群又脱下暖帽递了过来,沈元景也接了过来戴在头上,顿时风雪声就小了。
接着岳不群牵过马,对他说:“孩子,你这鞋子有些薄了,上马来吧。”
“他就不怕自己骑马跑了么?”沈元景定定的看着岳不群,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岳不群只觉得这孩子是不好意思,于是笑着说:“小兄弟不必担忧,我还有些功力,这点寒气奈何不了我。”说着他拍拍沈元景的肩膀,示意他赶快上去:“最近的镇子离这里还有两个多时辰的路,我们可要快些,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
沈元景怀着异样的心情伏在了马背上,岳不群牵着马在前面。漫天风雪里面,谁也没有说话,只在白茫茫的雪地里面留下一行脚印,又很快被掩盖住了。
……
“掌柜的,来一间上房。先拿些姜汤过来驱寒,再准备两人的饭菜送到房间里面,还有马,也请一并安置好。”
天黑之前,两人终于赶到了小镇上。岳不群熟练的安排好吃住,然后带着沈元景进了房间。
喝了一碗姜汤之后,沈元景感到自己又活了过来。他站起来抱拳深鞠一躬,郑重的说道:“谢过岳掌门大恩,此番相助,沈元景定有后报!”
“小兄弟言重,江湖儿女本当互助,些许小事不值一提。”沈元景动静之间显露出了一些武学根基,岳不群也算江湖有名,被人认出也不奇怪:“还没问过小兄弟是遇到什么难处?”
沈元景早在雪地里骑马行走的时候,就预备了一番说辞,自云本是湖广行省汉阳府人士,父亲是一名秀才,家里颇有资产。母亲家里世代练武,从小也跟着练了些功夫。
前些年母亲和父亲相继去世,便有外人勾结官府,霸占了他的家产。他隐忍几年,勤练武功,终于报仇雪恨。事了却不得不逃往他乡。
“我本意是往武当山拜师,走错了方向到了河南。回转之际,在一间老庙里遇到歹人,盘缠和衣物都丢了,只有人侥幸逃脱,却又迷了路。如此走了两三日,就下起大雪,更加迷糊了。”
沈元景平静讲述,娓娓道来,一番经历也着实坎坷。岳不群也自不会无缘无故的怀疑,此番回山的路是临时挑的,绕了一大截,想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