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终于回到了夹皮沟,至于接收的事,还是先凉一凉小鬼子比较好,反正着急的是他们。
现在这个时代,三百多万的投资,可不是谁都能拿出来的,想随随便便找个接盘侠,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十多里地,他一个多小时,也就走到家,以前上中学的时候,还不是天天走一个来回。
到夹皮沟已经是傍晚,沐浴在霞光中的小山村,显得格外宁静。
到家的时候,正吃晚饭呢,看到刘青山,大伙脸上都带着笑。
他们都听郑小小说了:三凤报的是北大,跟二凤是一个大学。
只有王教授不大满意,估计他是收不到小山子这个学生啦。
“哥,吃饭。”
山杏又拿来一副碗筷。
“哥,我和山杏以后也考北大。”
小老四笑嘻嘻地将一枚咸鸭蛋,磕到大哥前面的桌子上。
刘青山扒拉一下她的天线辫子,又摸摸山杏的西瓜头:“好,你们俩一定要努力学习!”
吃过晚饭之后,大姐夫高文学,将一本厚厚的书摆在刘青山面前。
看着封皮上“渴望”两个黑色的大字,刘青山也不由得拿起书,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鼻子里都能嗅到油墨的清香。
“大姐夫,恭喜,你也终于有了大部头!”
高文学用手推推眼镜,清瘦的脸上也满是喜悦:“不过,销量可比不过你那本大船。”
刘青山摆摆手:“没法比啊,我那个就像是天上的一颗流星,一闪而逝。”
“大姐夫你这样的作品,那就不一样了,会在文学的天空,长久地闪烁光芒。”
其实,这部《渴望》的销量还是可以的,现在已经突破十万册。
这样的作品,良好的口碑形成,需要一个酝酿发酵的过程,能一直卖几十年。
相比之下,像刘青山他们鼓捣出来的那些东西,生命力就比较短暂。
高文学的眼睛也变得格外闪亮,仿佛就是夜空中的星星。
瞧得旁边的郑小小,大眼睛里满满都是崇拜,她的手里,也有一本渴望,而且还是高文学给亲笔签名的。
另外还给她题写了两行字:渴望飞在天边,道路就在脚下。
高文学今晚谈兴颇浓,跟刘青山和郑小小聊了许多。
说起他去首都参加一个文学研讨会,还见到了《人生》的路遥,两个人,一个生长在黄土地,一个扎根在黑土地,性情很是相投。
路遥年长一些,比高文学大了正好一轮,高文学叫他王大哥。
两个人都属牛,就像两只默默在文坛耕耘的老黄牛。
因为彼此性情相投,所以每天晚上都下馆子聊天。
当然都是高文学请客,没让王大哥掏钱。
他们聊天的时候,都了解彼此的情况,路遥那边,真的很艰苦。
午饭就是馒头米汤加咸菜,晚上就是煮点面条;别说像高文学这边天天牛奶鸡蛋了,就连青菜都没有。
高文学还说到了,路遥也有一部大部头即将出版,当然就是那部现当代文坛,无人能够超越的,平凡的世界。
虽然现在还没出版呢,但是第一部已经在广播电台开播了。
刘青山则一直默默地听着,他对大姐夫的引导,其实走得就是模仿路大师的道路。
只不过,大姐夫可能更幸运一些,起码衣食无忧,可以潜心创作。
反观路大师,命运就实在有点坎坷,令后来的无数人都忍不住扼腕叹息。
为了埋头创作,竟然欠债一万多块,妻子也离他而去,在贫困交加之中,却创作出了不朽的著作。
可是在获得茅盾文学奖之后,却连领奖的路费都没有,也难怪他会愤然骂出那句“日TM的文学”!
不仅仅是这部书透支了他的生命,还有艰难困苦的生活,才让他英年早逝,仅仅才四十二岁啊。
刘青山想了很多,难道只有这种最艰难的磨砺,才能铸就最辉煌的作品?
就像杜甫的茅屋,曹雪芹的红楼,还有路遥的世界?
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做点什么。
直接给钱的话,只怕不成,讲究的文人都是要气节的。
刘青山思来想去,忽然心中一动,喜上眉梢:“大姐夫,你说咱们也办一个文学奖咋样?”
“文学奖,就像茅盾文学奖那样的?”高文学有点发蒙,
刘青山用力点点头:“对,或许也可以像诺奖那样,以后多设立几个奖项,不过咱们先把文学奖搞起来!”
高文学用手推推眼镜,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大对劲。
旁听生郑小小终于忍不住发问:“三凤同学,好像那些奖项,首先得是有名望的人倡导,你们……”
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