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全都在外面站成一拍。
然后一个个撅在那里,就看到一排白花花的屁股,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至于人权什么的,那时候可不讲这些。
估计村里的人看到大车小辆的进了村,就误以为是抓赌的呢。
“我们是过路的,赶上下雪,到咱们这村借宿。”
刘青山连忙吆喝一声。
很快就过来一个戴着皮帽子的老汉,操着浓重的当地口音:“俺是村长王大富,你们是哪嘎达过来的?”
借着灯光一瞧,老汉头上的帽子,竟然还是狍子皮的,脚上穿着半截带毛的靴子,以刘青山的眼光来看,是犴达罕的皮毛制作。
大雪天的,靴子上边一点雪都不沾。
于是他连忙递过去一根烟儿:“王村长您好,俺们是吉省来的,您看要是方便的话,就给俺们张罗点吃的,弄个睡觉的地方,这大雪天的,也没法开车上路。”
“行啊,那就先上俺家吃饭,不过睡觉就得多去几家找宿。”
王村长痛痛快快答应着,这时候的人都朴实,虽然日子不富裕,但是都有扶危济困的心肠。
大伙就跟着去了王村长家,一共两间小土房,屋里立刻就快满了。
刘青山打量下屋里,就是几样简单的实用家具,情况跟以前的夹皮沟差不多。
村长张罗着从左邻右舍借来碗筷和板凳,用大碗倒上开水,喝了一碗热水,这才暖和下来。
外屋地里,有几个帮忙的妇女,拾掇饭菜。
先端上桌热气腾腾的酸菜汤,估计过年时候留的烀熟的五花肉,切成大厚片子,汆到酸菜汤里。
然后又端上来一个大茶盘子,里面一块块的,全是肉,大伙也不知道是啥肉,反正肉丝还挺粗的。
主食就是苞米茬子水饭和粘豆包,热热乎乎的。
“村长,这啥肉啊?”
小五瞧着那大块肉,没敢下筷儿。
“前天一只犴达罕跑村子里,跟牛马一个槽子里抢谷草,叫俺们给打死啦。”
王村长一边说,一边拿出来一个方形的塑料桶,咕嘟咕嘟往大碗里倒酒。
刘青山知道,犴达罕也是鹿类的一种,学名叫驼鹿。
它是最大的鹿科动物,体型比牛马还要高大许多,而且后背上还有一个高耸的大鼓包,就跟驼子似的,所以才叫驼鹿。
这么一个大家伙,混到牛马群里冒充家畜,那不是跟鹤立鸡群差不多嘛,一眼就能瞧出来,不被打死才怪。
只是可惜了,这种大型的鹿科动物,已经越来越少。
他们夹皮沟那边也养不了,因为驼鹿主要不是生活在森林,而是水生沼泽,他们那边也不具备这样的地形。
听说是鹿肉,大伙这才动手,撕下来一条,放在嘴里大嚼,还真是越嚼越香。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这里的民风还真够淳朴的。
不过出门在外,小心无大错,所以只有几个能喝的,代表大伙喝了一碗酒,剩下的都是闷头吃到饱。
吃完饭已经晚上八点多,农村也不习惯点灯熬油的,就分散到各家睡觉。
他们这些人,王村长找宿一共找了十多户人家,这才安排住下,这时候,谁家的住房也不宽绰。
刘青山就住在王村长家,睡觉前,他掏出来十张大团结,交给村长媳妇儿。
可是这个朴实的农村妇女,俩手搓着腰间的围裙,说啥也不肯收。
一旁的王村长也急了:“你这个年轻娃没道理,谁还没个为难着窄的时候涅,你要是给钱,就趁早别在俺家住!”
没法子,刘青山只能从车里搬出来一箱碧水大曲,又拿出来两条烟,王村长这才乐呵呵地收下。
第二天起来,先到外面瞧瞧,地面上厚厚一层积雪,刘青山就知道:这种路况肯定没法走。
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坐火车了。
等到吃早饭的时候,大伙又凑齐,商量一阵,也只能无奈地承认现实:他们暂时是困在这边了。
一问村长,这个村子叫王家围子,也守着连绵不断的大山。
他们这边,承包制实行的比较晚,去年才分完地,而且因为耕地少,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
这样一来,刘青山他们更不好意思在这白吃白喝,给钱又不收,还真够愁人的。
早饭是贴饼子酸菜汤,吃完之后,刘青山就在村子里转转。
村里清一色都是矮趴趴的泥草房,一群小娃娃,正围着那辆车看稀奇。
有些淘小子,俩手还假装握着方向盘,来回旋转,嘴里发出嘀嘀嘀的声音,叫刘青山不由得想起了二牤子他们那帮臭小子。
正瞧着呢,就看到十五六个壮汉,扛着土炮绳索夹子等工具,嘴里还张罗着,听那意思,是要上山打狍子。
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