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咽不下这口气!”何家康也知道,再提价的话,那么利润空间就已经非常小。
在此之前,他们两家野菜厂,和县里已经协商完毕:原来各个供销社的代收点,现在已经全部取消。
收购价格方面,给野菜厂留出来百分之五十左右的利润空间。
当然,这部分指的是出口岛国那边的价格,也就是跟藤田正一所属公司签订的合同,至于你卖给别人是什么价格,那不做约束。
可是卖给别人的话,恐怕比起岛国那边的价格,只低不高,根本就是赔本生意。
这部分利润,要上税,还有厂子里的各种开销,实际利润,也就在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之间。
要是何家康再让利的话,那就真成赔本赚吆喝了,他可下不了这个决心。
就在犹豫的工夫,就看到几辆大解放车,缓缓向这边驶过来,就在两家野菜厂的路中间停了下来。
车上跳下来一个魁梧的汉子,左瞧瞧,又看看,嘴里嘟囔一声:“怎么两家野菜厂,哪家是啊?”
看模样,应该不是当地的,是外地运送山货过来的。
车上都是一个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那么显然都是干货儿。
这样看来,这几辆大卡车上的山货,数量就比较惊人了。
大多数山货,晾晒之后,十斤能出一斤的样子。
何家康见状,连忙朝手下丢了个眼色过去:这可是大生意,必须抓住!
负责收购的业务员,连忙领着两个能说会道的过去,又是递烟又是给点火儿的,嘴里还不断介绍着家家康野菜厂的一些优惠政策。
看到这一幕,刘青山心里都有点鄙视:改抢生意了是吧?
不过,当他看到从驾驶室里,又下来三个人之后,顿时心中大定,乐呵呵地迎上去,先朝着中间那位老者打起招呼:
“这大老远的,您老咋也跑来了?”
那老者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凡是被他眼神掠过的人们,大热天的,都似乎觉得心里一寒。
不过,当老者最后看到刘青山之后,锋利的眼神也瞬间消失,反倒有了一股慈爱之色:
“好你个臭小子,是担心我过来吃你这个大户不成?”
“海爷爷,这不是担心您来回折腾嘛。”
刘青山凑上来,亲切地扶住海大贵的肩膀头。
海大贵却不领情:“少拍马屁,俺这身子骨还禁得住。”
“那是那是!”
刘青山一边点头,一边又和海大贵身旁的两个年轻人打着招呼。
这时候,何家康终于忍不住,也亲自上阵,走过来向海大贵问好:
“老爷子,这大老远来的,旅途劳顿,先去我们野菜厂,喝杯水,歇歇腿,我们厂子就有食堂,好酒好菜随便上。”
“你又是哪根葱?”
海大贵斜眼瞥了他一下,眼神又重新变得无比锐利,瞧得何家康感觉后背都毛毛的,嘴里讪笑两声:
“老爷子,我是家家康野菜厂的经理,我姓何,您运来的这些山货,我们可以高价收购。”
海大贵早就是人老成精,即便是不知道刚才发生的那些事,不过一瞧这两家野菜厂门对门,也就大致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就跟轰苍蝇似的:“一边去,哪凉快哪待着去,我们的山货,只卖给夹皮沟!”
“你!”
何家康一下子被噎住了,用手指着海大贵,眼里满是愤怒。
“你想要动手吗,乐意奉陪,我这一身骨头还没老!”海大贵是属辣椒的,越老越辣,双臂一振,浑身骨节噼啪作响。
尤其是那一双眼神,仿佛两把利剑一般,惊得何家康连连倒退,脚下拌蒜,一个腚蹲坐在地上。
“熊包!”
海大贵扔下一句评价,就大手一挥,引导那几辆大解放,开进夹皮沟野菜厂的大门。
“老爷子,够霸气。”刘青山也竖起大拇指。
然后他又朝地上瘫坐的何家康笑笑:“何总,忘了介绍,这位海老爷子,跟俺们夹皮沟是合作伙伴,瞧见刚才那两位年轻人没有,就是我们派去的技术员,指导培育黑木耳的。”
何家康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有这种关系,你们怎么不早说,欺负人是吧,我跟你们拼啦!
只见他从地上蹦起来,嘴里歇斯底里地吼着:“提价,提价,收购价再提百分之十,比原来高百分之三十!”
“刘青山,有胆子,你也跟着涨价,看你们夹皮沟,有多少钱够赔!”
疯了,这家伙现在是彻底疯了。
刘青山依旧是一脸微笑:“提高百分之三十就好大显摆,我们夹皮沟野菜厂,价格比原来提高百分之三十五。”
然后用手向对方一指:“何家康,你还敢不敢再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