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大马车拉着柳条子回村,分发给各家,简单把枝杈修理一下,去掉梢头,就可以用来当架条了。
除了架条,刘青山还收获了几十个杨拉罐,回到家里之后,从挎兜掏出来,哗啦一下,扔到炕上。
等吃饭的时候,直接用铁锅盐焗了一下,装了小半盘,端上桌。
刘士奎一见,不由得眼睛一亮:“这个下酒正好。”
老四老五也吃过,也直接用小手捏起一个,扒着就吃。
在锅里焗了一下之后,表面都有了裂纹,轻轻一掰就开了。里面是金黄色的虫蛹,吃到嘴里,香香甜甜,还带着丝丝咸味。
“老姐,你也吃啊。”
刘青山笑嘻嘻地给杨红缨抓了一小把。
杨红缨狐疑地望望他:“三凤儿,我怎么觉得你的笑容有点怪,就像是……”
“就像是狐狸。”
小老四接过话茬。
刘青山抹了一把脸:“哪有啊,俺这么忠厚老实的人,怎么能跟狐狸扯到一起。”
杨红缨撇撇嘴,拿起一个杨拉罐,也学着吃了一个,嗯,味道真不错。
一连吃了几个,这才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做的,以前还真没吃过呢。”
估计说洋辣子啥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刘青山就嘿嘿两声:
“没啥,这个就是虫蛹,等来年开春,就会从里面爬出来花花绿绿的大毛毛虫。”
一边说还一边戏谑地瞧着杨红缨,等着看她变颜变色的样子。
不料想,杨红缨嘴里哦了一声,又拿起一个,掰着吃了:“我以前还吃过蚂蚁蛋和蜂蛹呢,都没这个好吃。”
这回轮到刘青山愣住了:老姐,你这也太彪悍了吧!
……
第二天,各家就开始在大棚里面插架条,都是种地的老手,这点小活儿自然不在话下,谁家年年还不伺候小园子呢?
唯一的区别就是要稍微小心点,别用柳条棍子把塑料布戳个窟窿就能。
刘青山一家也不例外,都在大棚里忙活:刘青山负责插架条,四根一组,绑在一起。
要是露天的,还要绑一溜横杆,起到连接固定作用。
在大棚里就省了,没风没浪的,不用担心把黄瓜架刮倒喽。
“这柳条子没晾干,过几天肯定就得发芽。”
林芝负责往架条上绑布条,她知道,柳条的生命力极为顽强,插土里基本就能活,更不用说大棚里面,温度湿度都非常合适了。
“那正好凉拌,冬天吃了还去火。”
刘金凤最近觉得有点没胃口,柳条芽稍微有点苦,打个水焯之后,吃起来清鲜,应该挺适合她的。
刘青山听了,不觉心中一动:“那吃啥柳条芽子啊,苦了吧唧的,到时候,俺给大姐弄点刺老芽。”
刺老芽是山里一种非常好吃的野菜,只不过,需要等到开春的时候才会发芽。
“等到那时候,我牙都要馋掉了。”
刘金凤也跟弟弟开着玩笑。
刘青山可不是开玩笑:“姐,俺说的是真的,用不上一个月,保准叫你吃上刺老芽。”
他们正边干活边聊天呢,大头溜达过来,他各家各户进行指导,最后才到这儿。
帮着把剩下的架条插完,大头看着已经一尺多高的黄瓜秧,美滋滋地说:“这都快开花了,到时候,还得教大伙人工授粉。”
这会儿大棚种植的黄瓜,还不是那种能够单性结实的品种,所以肯定是需要授粉的。
用药剂点蘸之类的,暂时也不用想,根本没有,所以只能拿着小毛绒刷子,一朵花一朵花进行人工授粉。
这个过程,陆陆续续的,得持续一段时间,实在太过麻烦。
刘青山琢磨一阵:“能不能自然授粉啊,可惜咱们屯子里,没谁养蜜蜂,不然的话,一家棚子里放一箱蜜蜂,啥事都解决了。”
“对呀,俺这就找老板叔去,他家大闺女嫁到守林大队那边,婆家就是养蜂的,年年都割椴树蜜呢。”
大头也很受启发,着急忙慌地跑了。
刘青山他们弄完自己家的大棚,还得把爷爷家的也架上,进到爷爷家的大棚,只见刘士奎拿着个小喷壶,正在给一溜花盆浇水呢。
“这月季开得真好。”
刘金凤凑到一大朵粉红色的月季花上,还深深吸了一口,一股幽幽的香气便钻进鼻子,叫她忍不住闭上眼睛,久久回味着。
刘士奎脸上带着祥和的微笑:“今年有了这个大棚,这些花也开得旺。”
在这年月的农村,很少有在屋里养花,原因就是屋子不保暖,冬天都冻得叮当的,花都冻死了。
“爷爷,家里日子旺,所以花才会更旺嘛。”
刘青山看到那几盆君子兰,也郁郁葱葱的,叶子深绿油亮,便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