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杨红缨嘴里夸着:“真好看,这几个雪人都是谁呀?”
老四眨巴眨巴大眼睛:“两边小的是我和山杏,中间大的是杨老师。”
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山杏动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刘青山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你个小马屁精!
吃过早饭,跟大姐夫一起,把后院蚯蚓大棚上边的雪也清了,还要清理当院和大道上的积雪,这个在农村也是不成文的规矩。
谁家对着的大道,要是不扫雪的话,那会被人笑话是一家子懒蛋的。
一场大雪,整个世界都变成一片银白,仿佛一下子就洁净许多。
可是那些鸟兽就惨喽,觅食成了大麻烦,整个冬天,也是它们最难过的季节。
老家贼还好一些,厚着脸皮,它们成群结队的,在鸡槽子和鸭食盆子周围,跟着捡点剩的。
林子里的那些鸟兽,才是真的艰难。最安逸的就算是松鼠了,人家可是有储备粮,心里不慌。
看来啊,过日子还是有点算计的好。
清理完积雪,刘青山又趁着中午暖和的工夫,活了点沙泥儿,跟爷爷和大姐夫一起,把两家的炉子搭建起来。
火炉子是用红砖垒起来的,至于铁炉子,现在还属于高档货,农村还很少见。
因为主要是烧柴火,所以炉子都搭得比较大,添点苞米瓤子或者木头柈子之类的,呼呼呼烧起来,屋里很快就热热乎乎的。
再加上火炕也能散热,所以屋子里面是一点都不冷。
但是千万不能歇火,这时候的门窗之类的都是单层的,还不那么严实,所以停了火之后,屋子里的温度就迅速下降。
第二天起来,茶缸子里的水,都能冻成冰坨。
用老太太们的话来说:屋里冻得叮当的,连头上的尿盆儿都冻成冰啦!
当然,现在刚入冬,还不至于那么冷,但是保暖防寒工作,也得提上日程。
今年除了屋子里,还有大棚里面,再过一个月,晚上也得烧炉子,要不然温度就太低了。
刘青山家里,因为搭建蚯蚓池子,所以剩了点砖头,别人家的话,连一块多余的砖都没有。
他找支书和队长商量一下,狠狠心,决定买一批铁炉子和铁皮炉筒子,一家一个,都安装到大棚里面,反正这玩意一次性采购,可以用好些年。
一共需要将近三十套呢,这就得去公社铁匠炉去预订了,张队长亲自出马,跟老板叔赶着大马车去公社了。
等吃过晚饭,刘青山看到大姐收了一簸箕苞米进屋,坐在炕上搓苞米。
先用苞米扦子,在苞米穗子上镩下来几趟,一般都是隔几行镩一趟儿。
然后俩手攥住苞米穗子,向相反的方向使劲一拧,苞米粒儿就哗啦啦地散落到簸箕里。
杨红缨瞧着新奇,也想帮着干活,结果,苞米扦子差点穿到手上,拧了两穗苞米,掌心就差点又磨出泡来。
这农活,还真不是你想干就能干得了的。
“大姐,是要炒苞米花吗?”
小老四的小脑瓜反应很快,一下子就猜到了大姐的用意。
因为吃两顿饭之后,晚上天长肚饿的,饿得人都睡不着觉,就嚼点苞米花,糊弄糊弄肚皮。
看到大姐点头之后,老四老五就乐得直蹦高,张罗着去外面收沙子。
因为炒苞米花的时候,为了受热均匀,锅里还要先放几捧细沙子。
当然喽,用盐炒是最好的,但是这时候谁家也舍不得这么做。
太败家了,大粒儿盐也得一毛二一斤呢。
没等老四她们出门,刘青山已经用铁撮子收了半下沙子进屋,找了个筛子,放到锅里,把沙子倒进筛子里。
哗哗哗的,细沙子就漏进锅里,筛子里剩下的石头子之类的,就直接扔了。
林芝坐在灶坑前面烧火,刘青山用铁铲子,翻动着锅里的沙子,等沙子热了,倒进去苞米,继续翻炒。
啪!
伴着一声声轻响,有的苞米粒受热炸开,然后就立刻有一只小手伸进锅里,把雪白的苞米花拣出来。
是老四和老五,你一个我一个的,轮着来。
刚炸开的苞米花还是很烫的,两个小家伙就来回用两个手心倒腾着,还呼呼地直吹气。
等稍微凉了,就美美地放进嘴里,伴着浓浓的玉米香味,就是这个时代,孩子们眼中的美食了。
在他们看来,一点不比什么奶油爆米花差。
因为铁锅不是密封的,所以爆花的苞米只是少数,大多数都是只裂开一道小缝。
这种叫“哑巴苞米”,估计是没有爆花的缘故吧。
不过吃起来比较酥,嚼在嘴里,嘎巴嘎巴的,也挺香的。
就是吃多了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