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被胡老太这么一问,老胡头才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挖。
只老胡头也不想泄了这口气,梗着脖子道:“不就是挖的水沟吗,哪有那么麻烦。再说那庄子里长什么样又不是看不见,我等下就再去瞧瞧,看清楚了再挖。”
胡老太总觉得这事没老胡头说的那么简单,只她一个妇人,这种事上也插不上话,不再多想,埋头又数了数粮袋,胡老太问:“当家的,等下做饼子还是煮番薯粥?”
“做饼子吧,多做一些,明早我带些走。”老胡头心里惦记着事,随口说了一句就拿了蓑衣走出房间一个人顶着雨朝村外走去。
今日的雨下的不小,好在还能走人。
等摸到村外时,老胡头见那庄子外头徘徊着不少村里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不是来寻门路的,只是来看看着庄子里的水渠到底时怎么挖的,怎么就能保住庄稼了。老胡头多少要点脸面,若庄子外就他一人围着看,他还真有些站不住脚,好在现在人多,他就看看定然不起眼。
老胡头想着,顺着人群在庄子门口看了一会儿热闹,见看不全,便又退出去绕着庄子一侧观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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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庄占地不小,光凭老胡头一人走,也走不完全程,还在田庄不少地方只见到那围了篱笆围栏,老胡头寻了一处低矮的位置朝着里头看去。
这一看,老胡头的面上就忍不住多了几分艳羡。篱笆围栏里,入眼就是一片绿油油的藤苗,招人的很。
怎么就长的那么好呢?
这几块田瞧着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倒是每亩田和田之间都留了两条窄长的小水渠,莫不是就是这玩样将田庄里的庄稼都保住了?
想着老胡头又凑近了一些,扒拉着篱笆杆子小心翼翼探进去看。
看着看着,还真给老胡头看出了点门道来。
比如说明明两条差不多的小水渠,一条雨水顺着就留到外头去了,一条却一点水都没有。
老胡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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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头,你怎么也来了。”
王三是罗山村有名的光棍,今年三十有四,因为家里实在太穷,这些年里一直没说成媳妇。
闹宰这几年王三日子在村里的日子过不下去干脆搬去了小罗山,就在那条山溪附近搭了个棚子过日子。
因山上还有水,也有些剩余的草木活物,王三的日子虽然过的艰难倒也没饿死,且隔几个月还能吃上一顿肉,瞧着比村子里不少村民看着还壮实些。
也是凭着这身看着还不错的身子骨,上次田庄招人,王三顺利进了田庄,领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责任田,过上了三餐有着落的好日子。
和其他雇农在附近村子有家不同,王三在罗山村的房子就早就破败坍塌了,村子里没地方住,回小罗山上来回又太麻烦,反正他光棍一个也没什么家当,便干脆卷着破铺盖在自己责任田里搭了个小棚子凑活。
后来田庄里的人见王三可怜,就在庄子里给王三留了一间房间。如此王三虽只是个雇农,却因着吃住都在田庄里,到与田庄里的正式工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了。
王三也是个心里有数的,得了好处,做事也比旁人更卖力了些,但凡得空也不管天气如何就跑到自己的责任田里照看。
王三照看的仔细,田里的秧苗都是挨个的伺候着,比照看娃娃还用心。
今日到点,王三便又打算到地里看看情况,结果一眼就看到有人探头探脑的在篱笆外扒拉。
王三怕有人生事,带了锄头就往前赶,凑近了才发现扒拉的人是村里有名的富户老胡头。
老胡头在村里的名声不错,家里又不缺吃喝,想来也不会做什么见不到人的事情。
看清是老胡头,王三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有些奇怪,不免问问:“老胡头,这么大的雨,您老怎么过来了。”
“我...”
老胡头老脸一红:“我就是好奇,随便来看看。”
“怎么挑了这么大雨的时候来,都瞧不清楚。”
王三没多想,又道:“赶明日头好了,您再过来看,不是我王三吹,咱们这庄子是真心不错。”
老胡头被说的来了兴趣,试探着问:“怎么个好法?
我就是听人手说这田庄里挖了水渠,能把积水都排出去,我让听着新鲜就赶过来看看。”
“可不是么,管事的说咱们这田庄里,光排水主渠就有七八条,二级渠道三十多条,另外还有分配道每亩地的小渠。
你看我这责任田便是就有两条连到田头的小渠,看见那流水的那条了吗,那条就是负责把田里多余的积水排出去的,若不是有这条道,我这田里的藤苗早就被淹烂根了。”
“就这么一条小渠就能把田里的水多余的积水都排空了?”老胡头有些不信邪。
“光这一条肯定不行。”王三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