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让刘勇再多安排些人手,车马不要再枯树林房源三十里地内停留。”
“这次还要带药材吗?”
“带,除了米粮外,剩下的都装上药材。”
麓山郡的大雨只停了七日,很快第二场连绵不断的暴雨再次倾盆而下。
好在趁着这段时间的好天气,下河塘的河泥已经全部清空,水位下降了足足一半。
村子外的一级主水渠和二级次水渠也在前日里完工了,剩余的三级按亩到田的水渠倒是并不着急,只需让负责雇佣田的雇农在每日开垦荒地之余分出一部分精力随手掏了就是。
托了接连大雨的福,这些荒地的土质倒是比之前柔软很多,也给劳作的雇农省了不少力气。
而原王家村的村民归入上河塘村后也被顾七招揽了大半负责周围新纳入田地的开垦工作,连带着签订雇农契书的还有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
这次顾七断断续续收入的下太康县内的荒地足有五六千亩,所需人工庞大。
若非银子实在不够花,且镖局那边送来的粮食也要先紧着麓山郡城内三间商行的供应,剩余能供应到农庄里开销的数目并不多,恐怕要招用的人手只会更多。
如今没有旁的办法,也只能先紧着关键的几处开工。
言归正传,渝州的这第二场暴雨,雨势并不比第一次弱,但因各镇县都有所准备,这次的损失基本都在可控范围内。
毕竟第一次场暴雨过后,地势过低的来不及撤离的村子都已经被冲毁,在半交接处随时岌岌可危的村镇也都将大半的人口都撤离到了安全地带。
再则贺庸和王和彬也安排了不少人手又趁着前几日天晴的功夫将麓山郡管辖下不少镇县附近的主河道河泥都清理了一遍,使之整个麓山郡的河道水位都在第二波大雨来临之前大幅度下降。
许是为报三不五时到下河塘村蹭一顿红油腊肉面的好处,贺庸前后又送来了不少河泥。
知道四海现在人手车马都不足够用,贺庸这次识趣的没让四海的人负责来运送这些河泥,而是直接遣了衙门的差役亲自驱车一趟趟送到下河塘村。
这一举动使得下河塘村的村民愈发的对四海的人更加敬畏。
若说前面还是为了敬银子,为了混口饭吃那些现在就是畏惧权势。
他们这处村子,寻常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次当差的差爷,这几日却前前后后已经见了好几拨,这里头时常来的还有郡城的通判大人,论品阶比太康县的县丞大人还要高一些,这如何让下河塘村的村民心里不悬的慌。
当然除了敬畏,下河塘村的村民也因着这些官差的客气,心里又莫名多了几分畅快,甚至是扬眉吐气的意思。
毕竟从前他们村被上河塘村的人压的喘不过气来,也是因着上河塘村许氏本家族长和太康县的县丞大人交好。
这几日下河塘村的村长,许东福的心情也十分不错。本来以为是日子要过不下去了,没想到天降贵人,不但让整个村子家家户户都吃上了饱饭,还将原本的王家村村民并入到了下河塘村,。
些王家村的村民手里得了原先卖房卖地的银子,一个个手头都十分宽裕,进了下河塘村,要安置要租房、买房样样都是得花银子。
下河塘村里多的是无主的空屋,这些房子或卖掉或租掉,得来的银子自然都得有他这个村长代为收着。
虽说许东福也做不出贪墨这笔银子的意思,但一个村里的账面银子充足就是这个村的底气,也是他这个做村长的底气。
除了这些,更让许东福心情好的是,就在前几日村里连着办了两庄喜事。
一桩是村里许三栋家的小儿子许有粮娶亲,娶的邻村钱家村的村户钱平安家的大闺女钱小花。另外一桩则是刚搬进村里的王老六家嫁闺女,嫁的是村里的单身汉马景民。
这都是给村里添人添福的好事情。
虽说条件有限,两家都置办不了大红衣裳大红被子,只简单的开了几桌席面请了村里人吃了一顿,席面上的米粮菜肉还是村里各家提前随礼给的,但对于已经足足有两年没有办过喜事的下河塘来说,这一番热闹还是烧的整个村的人都心头火热。
除了村长许东福,王氏一族的族长王富贵,这段时日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之前那场暴雨将王家村整个淹没的画面如同一场噩梦,吓得王富贵接连几日吃不好睡不好,就担心下河塘村有遭一日也会重蹈王家村的覆辙。
好在老天爷保佑,下河塘村有贵人相助,贵人帮着开了水渠,挖了河泥,前几日还将开采出来的沙石泥块将整个下河塘村一侧靠近河塘区域的地势加高,又在村路两侧各新加两条排水沟,如今便是有再大的雨水也淹不到村子里来。
相较于下河塘村里的一片欢喜,罗山村如今却是冰火两重天。
罗家村外的田庄自从换了新主后就在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