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铺子里的熟食早在午时前就卖空了，这会儿铺子又没有其他客人，再将这些伙计强留下来，说不准得留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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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先生，你不回去看看？”

转眼铺子里的伙计都走空，顺子见金秀才整理好账目后也收拾了东西，却并没有跟着其他伙计往外跑，而是照常往后院去，忍不住问道。

“不了。”

金秀才摇摇头：“刘大人既然已经贴了告示，按户籍领取粮种，此时父亲母亲怕是早就去排队了，用不着小生再跑一趟。”

“有父母妻儿在身旁，日子总归是不一样。”顺子有些艳羡。

顺子十几岁就出来混乱，这些年甚少回家，往常还不觉得，这会儿听金秀才说去，便忍不住也开始想家。”

金秀才却是苦笑：“说来惭愧，小生自幼只知道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家中的事由从未操过心。

却不想等到了这个年纪才发现，自己除了读书，家什田产一应不知，平日里既帮不上父母妻儿的忙，又总是平白让他们担心，竟是一无是处。”

见金秀才神色不对，顺子安慰道：“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先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这便是多少人努力一辈子都站不上的位置。

你别嫌李某是个粗人，说话不好听。依我看，人这辈子有一门手艺学精学深，能谋生能养家糊口，就不算无用之人。

先生读书读的好，算起来便也是一门顶好的手艺了。旁的不知就不知，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顺子还回头问顾七：“七爷，你说对吗？”

顾七点头轻笑：“人无完人，术业有专攻，只一门精足以了。”

术业有专攻？

金秀才愣了愣，转而对顾七抱拳作揖行礼：“谢东家明悟，小生豁然开朗。”

顾七摆摆手，并没有太在意金秀才的话。待金秀才和顺子一同去了后院，方才将事先落在外头空荡荡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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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麓山郡的百姓来说，今日绝对算的上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自然也是天大的好日子。

而对于顾七来说，今日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算算日子，先前靳照东所言的七日之约便是今日。

顾七当日并没有答应靳照东的合作，但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不答应，时态就会停止不再发展的。

显然靳照东对自己的谋划早有成算，自己等人的出现或许从某种意义上催化了靳照东谋算的进度，却未必是必要因素。

也就是说，无论自己来不来麓山郡，那一日见没见靳照东，最终有没有答应靳照东的合作；今日会发生的事情，即便今日没发生，终究在有一日也一样会发生，或早或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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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呢？

又会一什么形态出现，顾七一无所知。

今朝顾七起的格外早，寅时初，天还未亮便早早起来打了一路拳法，随后就在城内各处闲逛，直等到四海商市铺面开门后，便一直留着铺子里。

商市与往常并没有区别，早起排队抢米的人依然挤满了整条荷香街。

米粮抢空后，最热闹的任然是熟食区，除了之前的肉沫米团子和双味小笼包和蒸粗粮外，这几日刚上新的豆浆也一样很受欢迎。

除此之外，今日铺子里还上了第一锅麻辣肉串和兰花干。

红红火火麻辣鲜香的汤底，引人注目的肉串和吸饱了汤汁的兰花干，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诱人的浓郁香味。勾引着每一个进店的客人的味蕾。

第一锅麻辣红油串串做的数目并不多，渝州府内愿意吃辣的人只是少数，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一开始鲜红刺目的汤底着实吓退了不少人，只零星几个人愿意的尝试。

这一尝试从来没有吃到过的香鲜麻辣一下子就让不少人欲罢不能，吃完一串又一串。

那些原本还不敢尝试的看到别人吃的这么香，也开始忍不住吞咽起了口水，有胆子大的便开始也跟着一起尝试。

这一吃，就发现串串好吃是真的好吃，辣也是真的辣！

辣的嘴巴都麻了怎么办？！身上也没带着水囊，干脆豆浆再来一碗吧。

很快一锅麻辣肉串和兰花干就都卖空了，连带着今日特意加了量的豆浆也跟着售空。

麻辣串串第一日便出师大捷，让正个后厨都充满了信心。

顺子原本鼓动着，想让后厨再上些肉串和兰花干来，反正汤底现成就有，剩下的不过是食材切片串串的功夫，但最终被顾七拦了下来。

只道：既然是第一日，无需太急，慢慢开始加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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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寅时一刻到未时二刻，一直等到府衙发放粮种的事情传遍城南，荷香街人去楼空。

顾七没有留意顺子和金秀才走了多久，或者说这一整日里顾七都有些心不在焉，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却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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