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阳得意:“爷还能骗你不成。
就柳行街那里,能出什么好东西,也就是老大成天拿着那点和行脚帮几个小头目的交情在家里吹嘘。
殊不知人家看上的哪里是他的面子,不过是看上了咱们韩家的银子罢了。”
“三爷说的是,那行脚帮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拿了咱们那么多银子,竟是光拿些陈米烂肉来充数。”吉贵气愤道。
韩平阳撇了撇嘴,脸上收起了些许玩世不恭,低声呢喃:“谁让形势比人强,天家一日不管渝州府,咱们这些商户就只能在江湖匪寇面前低头做人。
0从前我便打算学武,结果家中只让我读书。这几十年里书是没少读,可又有什么用呢?功名功名无法再进一步,图尽半生,也不过是个举人。”
“三爷再说什么?”吉贵没太听清,只是见韩平阳脸色难看,忧心问道。
韩平阳摆了摆手,不耐烦的呵斥:“爷的事情,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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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怎么今日大清早就出去了。”马车刚驶入城北一处大宅内,便有一年轻妇人带着丫鬟迎了出来。
“昨日大姐姐托我办些事情。”韩平阳下车后,笑眯眯的牵住了年轻妇人的手,左右张望后问:“琳儿呢?”
“怎么了?张妈带着在后院玩闹呢。”年轻妇人疑惑。
“前头办事,顺道带回来了些好吃的。”
韩平阳一边嘱咐小斯将车辆里的熟食抬下来,一边拉着自家夫人的手往后院走:“到时候你也一道尝尝。”
年轻妇人面色更显诧异:“咱们麓山郡合适新开了做熟食铺子?莫不是柳行街那边有了新摊子?”
“柳行街那里能有什么新花样,你便是太少走出去了,不知道在城南新开了一家四海商市,里头东西不少,还新鲜。
今早我便是去了那四海商市,特意求了人家掌柜的专门给我做了一锅,又一路支起锅子热着,专门给你们带来尝鲜的。”
韩平阳说着,忽然想到了旁的,忙又对身边的美妇人道:“慧娘,你叫几个做事牢靠的伙计明日赶早去城南荷香街四海商市门口排队,一定要赶早,晚了可就没了。
不对,咱们家距离城南远,赶早怕也是轮不上了,你让人天不亮就出发,最好寅时就能去排队,四海商市现在也卖米粮,都是上好的新米,只可惜商市每日发放的米粮数目有限。”
“上好的新米?”
年轻美妇人慧娘闻言吃惊道:“咱们麓山郡现在都有新米可卖了?那四海上市什么来头?”
“外来户,一时也搞不清来头,我今日过去,没瞧见大姐姐说的那位姓齐的少东家,只与负责商市的那位李掌柜聊了几句。
那掌柜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说话时虽笑脸迎人,可怎么瞧身上都带着一股子匪气。”韩平阳与夫人慧娘成亲数十载,一直十分恩爱,此时便也没有瞒着的意思。
“练家子,又带着匪气,想来也是江湖人士。时大姐姐让你去探查的?可有危险?”慧娘满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