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阿大的话还没说完,那个被他指着的温氏银楼的东家却忽然抬起头来,一脸惨白艰难的咳嗽着:
“你们为何要这般诬赖与我,刚刚我不过是想出门一趟,就被你和你的同伙围了起来。
你们这些匪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远安镇内如此肆无忌惮的伤人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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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七就站着楼梯口,看向那说话的温氏银楼的东家,微微蹙眉转头对顺子道:“这人没有喝酒。”
“这人竟然是装醉!他们从一开始就预谋好的!”顺子咬牙切齿:“七姐,阿大嘴笨,说不过他们,我去和那些衙役说。”
“不急。”顾七伸手拦住顺子:“且先看看。”
楼下,一众跟在江平身后的兄弟已经被气的和对方吵了起来,而那方从东家到管事再到下面的伙计都一至认定,是阿大和黄山海两人,因今早入住时的冲突对他们东家打击报复。
王长青一开始留着人群后没有说话,见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拉住了额头已经爆出青筋的黄山海,挤身到人前,对肃穆着一张脸却并不阻止双方吵骂的衙役道:
“今早咱们兄弟几个入住时,根本没有碰上别人,这事客栈掌柜可以作证!”
“哦?”领头衙役头看了王长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弄,转头问躲在柜台后的客栈掌柜:“你看到了吗?”
客栈掌柜面无表情的摇头:“差爷,我什么也没看到。”
“艹!”本来就已经忍无可忍的江平,此时涨红了脸转头看向客栈掌柜:“你他/娘的是瞎了吗?!今早我们这么多人你没看?你要是没看到,我们是怎么入住的!”
客栈掌柜此时早没了早上接待时的热络,避开江平的眼神,不冷不热的又回了一句:“差爷我什么都没看到。”
领头衙役轻蔑的笑了笑,又问那几个伙计:“那你们呢?看到了吗?”
几个伙计瑟缩了下,垂着脑袋道:“差爷,我们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领头衙役扫了王长青和江平几人一眼,冷笑:“这么看来是你们说谎了。既然如此就跟爷回衙门走一趟吧。”
“凭什么!不是我们先打人的!明明是他们先动的手!”阿大双眼通红:“我和黄山河两人被他们七八个人围着打。差爷,你看看我和我兄弟身上的伤?!”
领头衙役神色不变,连看都没再看阿大和黄山海一眼,似是公事公办道:“既然双方都动手了,又说不清是谁动手的,那就两边的人一起带走。这般总没问题了吧。”
“可是!”
江平还要再说,却被衙役挥手打断道:“可是什么,既然说不清楚就老老实实跟我们回衙门去,到时候自府衙大人秉公办理!
来人,将这些人都给我带走!”
领头衙役一挥手,原本守在门口的衙役应声而入,将所以人都围了起来。领头衙役冷笑这看着被气的双眼通红龇目欲裂的江平几人,扬声道:
“我劝你们都给我老实点,乖乖跟差爷我回衙门,谁要是敢轻举妄动,到时候落个袭击差役的罪名,到时候可别怪水牢的兄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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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顾七走下楼梯,看了一眼中年掌柜和被打落了三颗牙的所谓的银楼东家,
又转身对那群衙役道:“既然双方各持一词,又各说各的道理,争执不下。理应像这位差爷说的那般全都带去衙门另行审问才。”
领头衙役闻言看向顾七,示意顾七继续说下去。而一旁搀扶着银楼东家的中年管事此时却面露自得之色。
顾七扫了那人一眼,道:“不过,依照大康律法,要罚的是城内私自械斗者。刚刚对方口中咬定的动手之人,只有阿大和黄山海两人。既然差爷要带涉事之人回去问话。便将此二人带回去就是。至于其他人...”
顾七轻笑:“我记得大康律例里应当没有劝架者也要同法这一条吧。”
“你又是何人呢?”领头衙役面露不悦的看向顾七。
顾七面色平静,并没有直接回答衙役的话,转头看向那中年男人:“这位管事?你觉得我是何人?”
中年男人冷笑:“你是和这些匪人一伙的!”
“哦?那你可曾见过我?”
中年男人被问噎了下,面上闪过一丝慌张,转而反应过来,整定道:“自是见过!”
“何时见的?”顾七又问。
“还能何时,自然是今早,和这伙人一起!”中年男人冷笑的怒声道。
顾七面色平静,继续问“今早几时几分呢?”
中年男人一愣,犹豫道:“应当是巳...巳时。”
“巳时几刻呢?”
“许是巳时三刻。”
“确定吗?”
“我...”中年男人面露犹豫,警惕的改口:“到底是几刻我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