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裕东等人出来时,已经过戌时末。
两人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和另外几人在醉花楼门口告别后,就互相搀扶的歪歪扭扭的朝着另外一条街走去。
何松镇内并不实施宵禁,不过此时还算初春,天气寒凉,一过戌时,街面上的人就不多了。
顾七悄无声息的从酒楼的屋顶上纵身跃下,一路不远不近的跟着赵裕东和金大彪两人。
眼见着两人走进一条无人幽暗的小巷内,方才取了黑巾蒙在脸上,闪身在两人身后,一手一个手刀直接敲击在两人的后脖颈处。
赵裕东应声而倒,顾七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本来以为会有些棘手,至少需要费些功夫的金大彪竟然也只是一个手刀的功夫便也跟着赵裕东一起瘫软在地上。
顾七微微蹙眉,俯身握住金大彪的手,见金大彪的手心虽然有些老茧,但这些老茧生的错乱无章,看上去并不是常年使用兵器该有的样子。
看样子这两人刚刚在茶楼里吹牛的成分比较大。不过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当初柳龙手底下的人功夫也都不怎么样。
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经过,顾七干脆搜了两人的身。
金大彪的身上并无书信之类,甚至连黑鹰帮的令牌也没有,只有一个钱袋子,里有有七八两散银。
赵裕东身上的东西也差不多,浑身上下只有一块品质寻常的青玉挂坠和一个钱袋子,外加一只明显是女子所用的淡蓝色绣着鸳鸯戏水的荷包。
顾七打开钱袋,见里头有一张二十两的小额银票和几两碎银子。随后又打开了那只鸳鸯戏水的荷包。
待看到荷包内的东西,顾七嘴角抽了抽。
荷包内藏着的竟是一条被团成团,有些皱巴巴的缎面女子小衣。就是只有正面还带着绑带的那玩样儿。
最让顾七无语的是,粉嫩色的小衣上还绣着一句‘笙吹雏凤语,裙染石榴红’。
好家伙,醉花楼果然是以玩的开出名的,半点不带虚的。
-
两人身上都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顾七想了想干脆将赵裕东丢到一旁,随后扛起金大彪飞速跃进了距离这里不远的黑鹰赌坊内。
当然,现在这里已经不叫黑鹰赌坊了,赌坊的招牌早在年前便被摘了下来。至于商楼,在杏娘等人过来后,就开始动工改造,此时也修整了七七八八。只等着后期组好人手,挑个好日子正式开张。
顾七带着金大彪跳进后院时,杏娘几人早已睡下,此时整个商楼和后院皆是一片漆黑。
顾七没有叫醒杏娘和阿灵,直径扛着金大彪进了后院的柴房内,借着月光看到柴房内有几条闲置的绳索干脆利落的把金大彪先绑了起来。
想了想又掏出刚刚才能够两人身上身上搜刮来的钱袋和荷包,将赵裕东那条铺满了香粉绣着yin词艳曲的小衣连带着荷包一起塞进了金大彪的嘴巴里。
不知道是动静太大,还是小衣裳的香氛足够销/魂提神。还不等顾七使用暴力手段,金大镖便自己悠悠转醒了过来。
“呜!~呜呜~”
许是喝酒喝大了,此时醒过来的金大彪显然还不明白此时发生了什么,一边呜咽着一边扭动着身体,满脸茫然。
顾七低头看向金大彪,问:“你是黑鹰帮的人?”
“呜~呜呜!!~”
顾七蹙眉:“我问你什么,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黑鹰帮的人?”
“呜!~”金大彪依然只扭动实体,似乎并没有把顾七的话听在耳里。
顾七蹙眉,转身走出柴房,见后院有储水的大缸,舀一瓢,直接泼在了金大彪的脸上。
“现在清醒了吗?”
金大彪被冰凉刺骨的冷水冻的神色一蒙,半晌方才惊恐的瞪大眼睛看向顾七,显然已经恢复了几分神志。
顾七再次问道:“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现在听明白了?”
金大彪点了点头,比预想的识趣。
“你是黑鹰帮的人?”顾七第三次问。
金大彪有些诧异的看向顾七,这次并没有在呜咽而是停顿了很久,片刻后才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需要想很久?”顾七锐利的眼看着金大彪的眼睛:“还是你并不确定现在应不应该回答我,自己是不是黑鹰帮的人?”
金大彪神色慌张,没有回答问题。
顾七轻笑:“不想说?那就回答下一个。你是从午极镇过来的,认识沈崇吗?”
听到沈崇两字,金大彪瞳孔紧缩,惊惧的看着顾七。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认识的。你沈崇的人吗?”顾七继续问。
“呜呜!”金大彪慌乱的摇头。
“不是?我记得午极镇原本是沈崇的地盘,你既是黑鹰帮的人,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