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顾氏商市的管事。”钱四娘子刚刚听到动静就赶了过来,自然将这边的冲突看的一清二楚。
对于这种明显是来挑刺找事的人,前四娘子此时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只凭着惯来的好心性方才压下心头的怒气,勉强回一句:“这位姑娘,有何赐教?”
“你便是?”月白衣裳的女子如同看物件似的上下打量了钱四娘子一眼。
见只是一个样貌寻常清秀温婉,又梳着妇人髻的年轻妇人,不由柳眉皱起:“不是你。”
“什么不是我?”钱四娘子被这句话说的一头雾水,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是顾氏商市的主事人。”月白色衣裳的女子娇弱弱的冷哼了一声,转头问自己的丫鬟道:
“小桃,方婆子说的那女子年纪多大,可真是在顾氏商市?”
“方婆子说那女子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自报家门时便说自己是从顾氏商市来的。”
小桃说着,一双眼朝着四侧打量一圈,压低了声量小声道:“小姐,既然不是这个妇人,你说会不会是这里的哪个小丫头呀。
我刚刚瞧了,这顾氏商市也不知怎么做的生意,在里头抛头露面做事的竟有八成都是女子,还有不少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不可能。”月白衣裳的女子摇头:“若只是个寻常做事的小丫头,我表哥如何会亲自见他。
方婆子说了,那女子是被引进了表哥书房内的,说是生意上的事,那定然是个主事的。”
两人在说后面这番话时是刻意压低声量的,显然并不想让周围人听去。可以以顾七如今的耳力,自然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
方婆子?表哥?书房?
顾七微微蹙眉,一下子就想起了前日在周璃宅院里遇到的那个站着小花园里盯着自己看的婆子。
当时柳青山便说了,那婆子姓方,是周家老夫人托余家送来的人。
余家,表哥。
所以这个女子是余家的小姐?!
只是余家的买卖与自家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平白无故的余家小姐跑自家地盘来作什么妖?
“两位姑娘,您今日来此,若是有什么想买,我亲自给您取来。若是没有,不妨早早回去,不要打扰我们商市做买卖。”
钱四娘子虽然并没有听清楚那主仆两的话,却也回过味的,这两人是有意来找茬的。再开口时,说话语气不免也强硬了几分。
“你这妇人,怎么做的生意。竟然敢赶客?!你可知道我家小姐何等身份,能屈尊降贵光临这种乡下小铺面,是你家铺子的荣幸。”
“顾氏商市不需要这种荣幸,也不需要像姑娘您这样贵重的客人大驾光临。”
顾七走出人群,冷眼看着月白衣裳的女子,嘲讽道:
“也请您自重一些,早早移步,圆溜的滚出去,免得我这粗陋的地界折损了您的身价。”
“是你!”月白衣裙的女子转身看向顾七,诧异道:“你便是方婆子说的那人?”
顾七蹙眉:“姑娘可有耳疾?是听不懂人话吗?现在,请您圆溜的滚出去。”
“放肆!谁允许你和我家小姐这般说话的。”名叫小桃的丫头恶狠狠的瞪了顾七一眼,伸手拦在月白衣裳女子面前。
“不愿意自己走,是想让我找人请你们出去吗?”
顾七双手抱胸嘲弄的看向两人:“我手下的兄弟粗鲁下手没轻重。姑娘家家的若是不小心缺胳膊少腿了可不好看。”
“你这是在威胁我?”
月白衣裳女子显然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对待过,浅粉色纱制遮幕后,一双美目圆瞪,不可思议道:
“你就不怕我将今日的事情去说与我表哥听,让你往后都吃不了兜着走吗?”
这台词,狗血的让顾七忍不住凝紧了眉头,口气越发的冷淡:“这位小姑娘,老子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什么表哥。
你想向谁告状便向谁告状去,我且看看是谁能让老子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顾七也懒得再废话。对钱四娘子和另外两个柜台的做活的妇人道:“把这两东西给我架出去。”
“你...你怎么能如此粗糙!”
眼瞧着几个做活的妇人朝着自己和丫鬟围拢过来,月白衣裳的女子这才吓的大惊失色,由丫鬟护着慌乱的朝着身后退去:
“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
顾七不耐烦咧了咧牙:“碰到能讲道理的老子就讲道理。碰到不能讲道理的,老子就爱讲拳头。老子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话虽这般说,顾七心下却是也有几分头疼。
别说,她还真没怎么打过女人。
去他/娘的周怀舒,要是再给老子整一次这种狗血剧情,老子就把你扒了送去小倌馆。
......
钱四娘子和几个妇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