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顾七照例练了半个时辰字,方才开始练拳。
顾七练拳从来没有刻意避开过风清的视线,倒是风清很自觉,每次都会借口回自己的房间。
顾七其实对这些不算在意,练武这种事情需要天赋运气,要是随便什么人看几招就能学会的话。只怕这满天下都是武林高手了。
当然也有天赋异禀的王者,可要是真遇到这样的天选之子,只需要观摩即便就能将一种陌生的拳法扒下来自用的话,这人显然已经是顶级高手了。
遇到这样的高手,防着又有什么用。
对方只要找机会和你过几招,你的一招一式自然就会被人扒拉的干干净净。
这套拳法的招式并不算多,几个月练下来,每一招每一式的记忆顾七都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只要打开架势,一切都轻车熟路,自然而然。
很快熟悉的炽热感在体内流动起来,顺着血液经络凝聚到各处穴位。
经过这么长时间,顾七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玄妙的感知。甚至会开始随着招式的展开有意识的控制着那一丝丝玄妙的热流有顺序的涌入丹田下方。
这大概就是大康朝内江湖人口中常提到的内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顾七本能的觉得这种选玄妙的感知,似乎又和旁人形容的内力有所不同。
毕竟内力是不能改变血肉筋骨的,更不会在练武之人不运功的情况就能无形的增加身体本身的力气。
当然这些或许只是顾七的错觉。
顾七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长,几个月里见到的认识的大多数人都是寻常市井老百姓,唯一能和江湖武林搭的上边的也就是黑鹰帮的那些人了。
只是无论是柳龙的人还是沈崇手底下的老肆等人也最多只会一些粗浅的外家功夫,所以顾七这会儿确实无从与人比较内力之事。
练拳之事更只是顺应本心而来。反正只要有益无害,旁的管他那么多。
一个时辰后,顾七收了拳式,清洗掉满身汗水,换了身干净衣服。
正准备熄灯,却听门外风清轻轻抠门:
“有些事想与你说说。现在可方便?”
顾七披上外衫,打开房门,挑眉看着风清:“你确定要现在说?”
“本是不想说的,只是觉得再这样下去,怕是你对我的误会会越来越大。”风清笑了笑:
“倒不如将能说的先与你坦白了。
免得你哪日看我不顺眼,悄悄将我做了,到时候我可真没地方说理去了。”
“你还有自知之明。”顾七轻笑。
若是实在麻烦,干脆消无声息的把人做掉,这个打算顾七还真是不是没想过。
只不过事情还没到那个时候,顾七也不想徒增杀戮。
还是那句话,若书生所图之事,与自己无关,便没有动手的必要。
“不请我进去坐坐?”风清问。
顾七好奇的打量着风清的眉眼,冷淡一笑:“没有多余的桌椅,有什么要说的就这么说吧。
说快点,别耽搁老子睡觉。”
风清满路无奈,开口道:“我说失忆的事情不是骗你的,你可信?”
“嗯?”顾七拧眉。
这话,怕不是骗鬼,鬼都不会信吧。
“至少不全是骗你的。”知道顾七在想什么,风清补充道:
“那日我受了重伤,一路逃到何松镇外官道,已是精疲力竭。所以当时控制不住晕过去是真。
你将我救醒后,一时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也是真。”
“那你为何要跟我走?”顾七不解。
风清看着顾七难得收了脸上的笑意,认真道:“我觉得你面善。虽然当时因伤,脑子很混,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但我记得我见过你。直觉我要做的事情或许与你有关,便打算先跟着你。”
顾七微愣:“与我有关?
我可不记得我在此处有什么丰功伟业,值得旁人这般记挂。”
“后来我跟着你到了此处,便知道我要做的事情,不是与你有关,而是与这处宅院有关。”
风清也没卖关子,解释道:“我来过这里,并且不是一次。所以,我也见过你。”
顾七蹙了蹙眉,忽然就想起几个月前的事情。
那时,顾七和顾大年刚刚搬入这处租住的宅院没多久,一日夜深,忽遇一黑衣人潜入院中,作为警告,自己敲诈了对方一百两银子。
当时天色太黑,顾七只在隐隐月色中看到了那人的眼睛,瞳色如墨深不见底。
想起那人的身形,和说话的口气,顾七脑仁突突直跳,一双眼如鹰般扫在风清的身上,冷声道:
“你就是那日那个学猫发春的梁上君子?!”
“不管你信不信,我那日真是无心之失。”风清哭笑不得:“当时我和我的人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