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七来,秦娘子赶紧洗了手过来道:“这几个嫂子都是手艺好的,这些肉昨日我赶着先收拾了一部分。
今日再收拾一日,等上挂照过日头,就能封入酱缸内腌制起来了。
那几条猪腿,大花嫂子说她娘家有熏炉,今早抹了料,我家那口子就送去了。”
“需要多少工钱,劳烦嫂子记一下,晚些我给嫂子送来。”顾七问。
“不急的,等这些肉腌好后,少说也得挂上大半个月才能用。每个帮忙的做了几斤,我都记着呢。到时候再结算就成。”
顾七想了想道:“往后就定十日,结一次工钱吧。等过两日,我还会再送处理好的猪条肉来。”
一听还有肉,秦嫂子心下更高兴:“顾家妹子你放心,保管都给你处理的妥妥当当。”
“赶在入冬前,我会多送几趟回来。对了,嫂子你这里,酱鸡,酱兔子能做吗?”
“自也是能的,不过这些处理起来可要比条肉麻烦很多。”秦娘子想提工钱,可又有些不好意思说。
顾七笑着接口:“野山鸡的数目不会不多,零散几只,到时候送来都活的,需要嫂子叫人处理了。
兔子我会扒了皮再送来。至于工钱,嫂子说个合适的数就成。”
“山鸡要抓毛去内脏,一只山鸡处理好带上料封酱,恐怕得五文钱一只的工钱。已经脱皮的兔子要容易很多,三文钱一只就差不多了。”
“就按嫂子说的数给。”顾七点头。
心下却想,还是多逮几窝兔子划算,能卖的上价。
从秦娘子家出来,顾七顺路去了商市的工地。今日顾大年不在,带头的工长认得顾七,见顾七进来,便问了好。
顾七里里外外看一圈,看大致都完成的差不多了,与图纸相差并不多,便问工长:“定的上梁日就在后日,时间来得及吗?”
“来得及的。昨日老东家就来嘱咐过了,等今日忙完,我带着人将里外都清理干净,就能摆桌准备上梁了。”
在大康朝,上梁有如人之加冠。
除了选吉时摆做外,要走的仪式排场还有不少,顾大年今日赶去去镇上,带上书生置办衣裳自然只是顺手,最重要还是为了采买上梁所需的供品。
顾七记得顾大年前几日提过,上梁当日,需先再梁中央以红丝线绑「大百寿金」,两末端用红纸圈起。
摆上鲜花、红烛、发粿,果盘,菜肴的几十种供品。再请工师上梁,拜梁,点梁诵唱过颂文,祭拜天地,神佛,祖宗,将梁升起至顶礼城后,还要请村里相熟的吃一日席面。
顾七对这些也不通,便全权交给顾大年处理。只让工长将每个区域的尺寸单独复量出来,好最终依照复量的尺寸和木匠确定具体还需要多少柜台数目。另外还需要再定一块招牌。
招牌上的字,顾七原本是请让宋老秀才写一幅的。现在捡了个读书识字的书生回来,这笔钱也就能省了。
......
正想着定制招牌的事情,顾七刚走出商市就看到自家的大黄慢悠悠的走进村口。
坐在牛车上的书生已经换了身衣裳,粗布的月白长衫,远远的看不清脸,只觉得书生整个人清俊修长的像隐于青山之间的琼枝一树,光风霁月。
“阿七,你来接我们吗?”
月白光在远处摇晃,清雅的声音遥遥传来,居然还带着两分蠢意。
“......”顾七默然。
这琼枝如果闭嘴的话更好一些。
牛车在商市门口停下,顾大年将视线落在风清和顾七之间,一脸的欲言又止。
顾七冷漠脸:“别想太多,伤脑。”
帮着顾大年将牛车上上梁要用的吉物供品都放到商市内后,三人回到小院。
顾大年自觉进来厨房去忙活午食了,而顾七则让书生将新买的纸笔拿出来:“就写顾氏商市,晚点我拿去给木匠刻个招牌。”
“好。”风清也没多问,老老实实提笔写字。
许是换了合适的毛笔的关系,顾七觉得风清今日的的字比昨天写的更显大气磅礴,刚劲有力。
风清写完,顾大年也忍不住好奇出来看了一眼,直夸道:“阿风这个字写的真好,比村里的宋老秀才写的还好。”
顾七奇怪,问顾大年:“你什么时候懂书法了?”
“书法?什么书法,爹可不懂。”顾大年乐呵呵道:
“爹就看阿风这字好看,大气,以后咱家商市招牌挂出来,定也威风。”
风清微红的脸,腼腆道:“伯父谬赞了。”
去他的伯父...
顾大年的笑僵在脸上。
‘伯父’两个字怎么听得怎么不对劲,总感觉这小子居心不良怎么回事?
顾七没注意到两人间的暗潮涌动,只问道:“黄纸和红纸买了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