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国双手缩在袖子里,低着头问道:“不知道皇上问的是什么?”
“就是”金熙宗犹豫了一下,“就是今晚魏王表现如此荒唐,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
“据现有的情报来看,魏王并没有被他人胁迫的迹象,泰和殿外围的侍卫也是他的心腹,遭到这种下场应该算得上咎由自取,”大兴国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金熙宗急忙问道。
“只不过整件事情之中未必没有疑点,其一,魏王平日里再如何荒唐,可要半夜三更直闯皇后的寝宫,未免太过不可理喻,这背后说不定有人推波助澜其二,整件事情回想起来未免巧合太多”大兴国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如果魏王没有死的话,问问他就真相大白了,不过他清楚自己这位主子的脾性,性格软弱却又很暴躁,为人刚愎自用,容不得人质疑,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已死的王爷去触霉头。
金熙宗点点头:“那好,这件事就由你们浣衣院去查办,务必查清楚背后有没有人从中作梗!”
“领旨!”
此时泰和殿中几人互相交流了一下救人的办法,但都被这样那样的原因否决了,到最后也没有确定出一个完美的计划出来。
“这件事也不能急在一时,反正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宫里的戒备肯定是最严的时候,我们没必要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宋青书说道。
黄衫女点了点头:“先潜伏几天也好,这期间我们再仔细商量一下,务必要想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杨姑娘”相处这会儿功夫,裴曼皇后已经知道黄衫女姓杨,“本宫有些话得提前说一下。”
“什么?”黄衫女对这个妖冶的皇后没什么好感,语气就显得有些冷冰冰的。
“金宋两国正在敌对当中,若是姑娘回过后将今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用于让我们金国内乱,那么本宫也不会客气。”裴曼皇后虽然在笑,但语气之中充满威胁之意。
“哦?那我倒要听听是怎么个不客气法?”黄衫女冷笑道,她也的确动过这方面的心思,毕竟她不像两个妹妹那么天真,为了国家的利益,这种短暂的盟友关系又有什么值得维护的?
“你那些姐妹这些年在金国的遭遇本宫不说你也清楚,想必南宋内部的臣民也会揣测纷纷,只不过没有证据,你们的臣民就算再怀疑她们,也是怀疑而已,可如果姑娘想对付本宫,那么本宫也不介意将这些年来她们服侍过哪些男人,甚至其中的细节,业界的评价都印成小册子散发到宋金边境去,到时候宋国虽大,又哪有你这些姐妹的容身之地呢?”裴曼皇后笑容里充满了狡黠,仿佛一只狐狸一般。
“你!”黄衫女杏眼圆睁,下意识上前一步。
裴曼皇后却不在意,平静地说道:“只要你们对今晚的事情守口如瓶,本宫自然也对诸位公主的遭遇守口如瓶。”
黄衫女脸色阴晴不定,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好,算你狠。”她不答应也没办法,如今南宋国内的风气,随着理学的兴盛,对女子贞洁问题关注得简直病态,一旦风言风语传回去,让她那些姐妹如何自处?
几人达成协议后便各奔东西,黄衫女不放心两位妹妹,决定继续留在皇宫中小兴国的住处,可以时刻照应两位妹妹以及浣衣院众人,宋青书则连夜溜出皇宫回去继续当他的唐括辩,方便日后行事。
“如今营救浣衣院的事情已经初见眉目,不知道唐括辩的事情还要瞒歌璧多久。”宋青书也很矛盾,觉得自己刻意瞒着对方不道德,可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歌璧这样一位集美貌与温柔的妻子,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他也不例外,一旦摊牌,他恐怕就会永远失去对方。
宋青书一路上都在纠结这个问题,一直到他回到唐括府中,都没有做好决定。
“算了,顺其自然吧。”宋青书叹了一口气,将上衣脱了下来,后背上的刀伤虽然不碍事,可是还是得处理一下。
“谁?”宋青书突然若有所觉,紧紧地盯着门口。
“是我。”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美丽的倩影款款走了进来,正是歌璧。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宋青书有些诧异,这个时辰正是人们熟睡正浓的时候。
“心里思绪万千,睡不着一直在隔壁等你回来。”
歌璧的话让宋青书有些尴尬,毕竟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天天神出鬼没夜不归宿,让妻子都找不到自己人影,的确挺失败的。
看到宋青书重新开始穿衣服,歌璧眼神一瞟,突然惊讶地说了一声:“你受伤了?”
“皮外伤,不碍事。”宋青书不自然地答道。
“让我看看。”歌璧的话让宋青书没法拒绝,毕竟两人名义上是夫妻,妻子关心丈夫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歌璧不由分说重新脱掉他的外套,看着他后背那团血渍,抿着嘴唇嗔怪道:“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