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见鸠摩智不过四十来岁年纪,就算每年能成一项绝技,一出娘胎算起,那也得七十二年功夫,这七十二项绝技每一项都是艰深繁复之极,难道他竟能在一年之中练成数种?
只有宋青书明白其中关窍,鸠摩智只不过是以小无相功催动七十二绝技的招式,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不过小无相功威力巨大,鸠摩智更是内力深厚,因此使用出来威力并不亚于正版的七十二绝技。
少林诸僧不明所以,心中纷纷寻思:“此人大言炎炎,一至于此,莫非是疯了?”
玄生心中暗暗冷笑,脸上仍不脱恭谨之色,说道:“国师号称精通七十二绝技,那小僧想向国师请教一下摩诃指、般若掌、大金刚拳等几项功夫。”
少林千百年来,出了一个玄澄,精通十三门绝技,已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自然不相信鸠摩智所言,认为对方不过吹嘘,只要真正较量起来,必定让对方的谣言不攻自破。
鸠摩智微笑道:“不敢,还请玄生大师指教。”身形略侧,左掌突然平举,右拳呼的一声直击而出,少林寺正门前一口烧香的铜鼎受到拳劲,镗的一声,跳了起来,正是大金刚拳法中的一招“洛钟东应”。拳不着鼎而铜鼎发声,还不算如何艰难,这一拳明明是向前击出,铜鼎却向上跳,可见拳力之巧,实已深得“大金刚拳”的秘要。
鸠摩智不等铜鼎落下,左手反拍出一掌,姿势正是般若掌中的一招“慑伏外道”,铜鼎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子,拍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只是鼎中有许多香灰跟着散开,烟雾弥漫,一时看不清是什么物件。其时“洛钟东应”这一招余力已尽,铜鼎急速落下,鸠摩智伸出大拇指向前一捺,一股凌厉的指力射将过去,铜鼎突然向左移开了半尺。鸠摩智连捺三下,铜鼎移开了一尺又半,这才落地。
玄生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无比,知他这三捺看似平凡无奇,其中所蕴蓄的功力实已到了超凡入圣的境地,正是摩诃指的正宗招数,叫做“三入地狱”。那是说修习这三捺时用sylex;功之苦,每捺一下,便如入了一次地狱一般。
香灰渐渐散落,露出地下一块手掌大的物事来,众僧一看,不禁都惊叫一声,那物事是一只黄铜手掌,五指宛然,掌缘闪闪生光,灿烂如金,掌背却呈灰绿色。
鸠摩智袍袖一拂,笑道:“这袈裟伏魔功练得不精之处,还请方丈师兄指点。”一句话方罢,他身前七尺外的那口铜鼎竟如活了一般,忽然连打几个转,转定之后,本来向内的一侧转而向外,但见鼎身正中剜去了一只手掌之形,割口处也是黄光灿然。辈份较低的群僧这才明白,鸠摩智适才使到般若掌中“慑伏外道”那一招之时,掌力有如宝刀利刃,竟在鼎上割下了手掌般的一块。
宋青书看得心中一动:“都差点忘了鸠摩智也会般若掌,难道几位师叔出事是他下的手?”
他很快否定了这种猜测,毕竟两人如今关系非比寻常,鸠摩智根本没有动机如此做,而且之前他听到此事的反应,也不像假装的
。
不过被鸠摩智这般一提醒,宋青书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还有一个人也可能会般若掌,按照他一贯的尿性,还真有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玄生见他这三下出手,无不远胜于己,霎时间心丧若死:“只怕这位神僧所言不错,我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确是传自天竺,他从原地习得秘奥,以致比我中土高明得多。”当即合十躬身,说道:“国师神技,令小僧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鸠摩智最后所使的“袈裟伏魔功”,玄慈方丈毕生在这门武功上花的时日着实不少,以致颇误禅学进修,有时着实后悔,觉得为了一拂之纯,穷年累月的练将下去,实甚无谓。但想到自己这门袖功足可独步天下,也觉自慰,此刻一见鸠摩智随意拂袖,潇洒自在,而口中谈笑,袍袖已动,竟不怕发声而泄了真气,更非自己所能,不由得百感交集。
霎时之间,整片场地寂静无声,人人均为鸠摩智的绝世神功所镇慑。
过了良久,玄慈长叹一声,说道:“老衲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数十年苦学,在国师眼中,实是不足一哂,少林寺浅水难养蛟龙,福薄之地,不足以留佳客,国师请自便罢!”
听到方丈的话,少林寺僧众个个垂头丧气,都明白方丈被逼到要说这番话,乃是自认少林派武功技不如人。少林派数百年来享誉天下,执中原武学之牛耳。这么一来,不但少林寺一败涂地,亦使中土武人在番人之前大大的丢了脸面,张三丰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方丈且慢!”玄澄一直冷眼旁观,本来他一直留手准备对付张三丰,不愿这么早出来,可是见玄慈服软,他再也坐不住了,排众而出,对着鸠摩智说道,“贫僧自问也算得上天赋异禀,结果苦练数十年,方才对十三门绝技称得上略知一二,阁下居然自称精通七十二门绝技,贫僧绝对不信,还请阁下赐教。”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