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安阜园的路上,韦小宝心神不宁,数次看着宋青书欲言又止。
“韦兄弟,对自己没信心么?”宋青书知道他心中担忧,不由得笑道。
“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韦小宝急道,“你没听到刚才老乌龟所说么?”
“听到了啊,”宋青书不以为然地说道,“既然让阿珂亲自选,韦兄弟,我很看好你哦。”
饶是向来脸皮很厚,韦小宝也不由得觉得面皮发烫,讪笑道:“虽然我人称机灵小白龙,玉面小郎君,但毕竟更有优势的还是在于内涵。阿珂年纪轻轻,肯定无法欣赏我这种男人的魅力,反而会被福康安那种油头粉面的小生所吸引,由不得我不担心啊。”
“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宋青书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打算,反而说道,“韦兄弟,你先回安阜园吧,我四处去逛逛。”
韦小宝失魂落魄之下并不在意,在侍卫簇拥下独自往安阜园行去。
宋青书却来到一处茶馆,径直走向一僻静的位置,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拱手笑道:“田兄,一别多日,还是风采依旧啊。”
田归农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上次得蒙宋大人出手相救,却没将真实身份告知,还望宋大人见谅。”
“田兄何必客气,”宋青书拿起桌上的茶壶替他斟了一杯茶,然后悠闲地将自己的杯子也注满,“你我各为其主,当初田兄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原来刚才在平西王府,宋青书便注意到立于福康安身后两个高手,其中之一正是上次被自己救得性命的田归农。
得到宋青书暗中示意事后出来一聚,田归农犹豫良久,他知道不久将来,康熙宝亲王之间必有一番你死我活的争斗,自己身为宝亲王手下,宋青书却是康熙身边的红人,私下相见总有些不妥。不过宋青书毕竟救了他和南兰的性命,也不好推脱,只好悄悄出来,心中打定主意,不管宋青书问什么,自己一定不能乱说话。
宋青书见田归农神情紧张,决定转移一下话题舒缓一下对方的情绪:“尊夫人近来可好?”
听他提起南兰,田归农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神色:“这还得多谢宋大人上次相救,南兰如今过得很好。”
两人聊起了家常,最后话题渐渐转到今日平西王府发生的事情。
“刚才和你交手的是宝亲王麾下第一高手玉真子道长,身兼泰山派与铁剑门两派之长,剑法高明,轻功尤其出众。”
“平西王有意将郡主嫁给我们世子,宝亲王这次特意派世子前来,一来是讨论婚事,二来是商议结盟之事。”
“宋大人,你也不用再问了,我说的这些你自己也能查到,再多的我真不能说了,毕竟王爷十分忌讳手下人私通消息。”
跟田归农分开过后,宋青书暗自感慨:田归农此人虽然坏,但总算还念着我的救命之恩,能和自己说这么多也不错了。
宋青书刚回到安阜园,就见到韦小宝面露惊慌地跑过来,拉着他来到一间密室。
“韦兄弟,究竟何事,如此慌张?”宋青书心中疑惑,见他冷汗涔涔的模样应该不是为了阿珂的婚事。
“这次真是死定了,死定了,”韦小宝在屋内来回踱着步,不停地喃喃自语,“宋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
“你如果一直说这些没意义的句子,就算我想救你也无从下手啊。”宋青书见他支支吾吾一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由的恼怒道。
韦小宝终于稍微镇定下来:“是这样的,今天平西王府派了一个麼麽过来,说是要检验公主的贞洁,我好不容易才把今天应付过去了,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公主金枝玉叶,是她能随便验的么?吴三桂胆子为什么这么大?”宋青书疑惑不已。
“我刚开始也这样以为,后来才知道并不是吴三桂那老乌龟胆子大,而是朝廷一直传下来的规矩。以前皇室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每次和亲都会要求对方派人检查和亲女子的贞洁,结果这规矩就一代一代传了下来。本来出京前也有礼部官员给我讲解相关规矩,可是我一听那些繁文缛节,脑袋都大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后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今天平西王府派人过来,我询问左右才知道真有这一条。”韦小宝哭丧着脸说道,心想建宁那层膜早就被自己捅破了,吴三桂的人一检查便知,到时候大怒之下,直接砍了自己的脑袋,小玄子都救不了我了。
想着想着韦小宝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怒火:要不是建宁那个贱人一路上不停勾引自己,我哪会陷入这番绝境,他奶奶的,为了一个孽种建宁,还得我的双儿变成了小寡妇,这买卖亏大了。
宋青书却是心中狂喜,心想莫非是天助我也?脑海中急剧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韦小宝见他一直沉默不语,心中不由发狠想到:你若是真打着撒手不管的主意,老子遭难大不了将你给抖出来。老子偷公主是死罪,你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