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何秋琳与陈锦山,也是有一段啼笑皆非的恋情,俩人开始相互了解是在米国。
当年何秋琳在米国读建筑学专业时,纽约举办了一次国际性的技术交流会,恰好陈锦山也去纽约拜访大学同学,顺路去找何秋琳打了个招呼。
两个志趣相投的人约好一起去听特拉普的讲座。
在对特拉普推特政治的评价上,何秋琳旁若无人地与陈锦山在会场第一排用英语议论不休,大是不敬。
特拉普在台上听见后气得干瞪眼睛,差点站立不稳,最后将两人一起轰了出去。
后来两人就开始频繁来往了。
那会儿陈燃还很何秋琳每次放假归来,都会主动到陈家拜访,一来二去,陈锦山便开始追求何秋琳。
何秋琳长相一般,眉清目秀算不上很漂亮,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但跟那些天生丽质的校花没得比。
陈燃每次看见她时,她都像个时尚与怀旧碰撞的产物,头发乱糟糟的,随便一扎就编成一个松散的辫子,或者挽成一个奇怪的髻,就像刚从废纸堆里爬出来的年轻女巫。
她喜欢戴着一副眼镜,眼球略显突出,额头宽且高,全素颜未经保养的皮肤,因长期宅在家中而略显病态的白皙,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近,犹如历史书上李清照画像的复活版。
何秋琳虽然成天在家研究学术,人情世故却一点也不含糊。
她继承了父母优良的基因,脑袋异常聪明,读的书也不少、精通各国文学。
中国五千年文明史中,尔虞我诈的算计与争斗都镌刻在了她的脑袋里。
高度近视外加散光的镜片下,一双灵慧的眼睛常对这个虚伪的社会放射出毫不留情的嘲讽,说起话来,常常让人下不了台。
就像陈锦山对陈燃的某一部分评价:你和你姐还真是相似,嘲讽人的时候,有些想法都那么接近。
当然,在表现上还是有区别,陈燃是隐晦的嘲弄,何秋琳则是直白的讥讽。
陈燃就像个吊儿郎当的小孩,总喜欢给人下套,就像三不五时喜欢伸脚,冷不丁绊对方一跤。
何秋琳则像是看什么不顺眼了,上前直接一耳光。
当年何秋琳差一点就成为了陈燃的婶婶,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但世事难料,陈锦山与何秋琳后来因一些琐事闹了矛盾弄得不欢而散。
不久后,陈锦山便跟着陈开来去了科研机构。
何秋琳毫不犹豫地退了陈锦山的婚。
多年以后,在陈燃的母亲举办的一次寿宴上,青春懵懂的陈涣从米国请假归来庆贺,莫名就对同样从米国归来的何秋琳动心了,开始疯狂地追求她,两人便谈起了恋爱。
这场恋爱维持了不到一年,最后何秋琳又把陈涣给甩了。
俩人冷战时,陈涣已经准备好向她求婚,泪流满面地取出一束里面藏着钻戒的鲜花准备挽救这场恋爱。
何秋琳正气不打一处来,顺手甩了陈涣一巴掌,当场把鲜花、钻戒、连同装戒指的盒子一起打飞出去,天女散花一样地散了一地。
陈涣酝酿这么久,本想用哭来演一场感天动地的戏,说不定对方就心软了,没想到长这么大,第一次求婚还被对象当众掴耳光,这剧情完全不科学,当场就懵了。
陈家的男人在外头不知有多吃香,那些名媛闺秀削尖了脑袋想进陈家。
甚至与陈家的男人相处都是件非常令人羡滟的事。
与陈锦山结交挚友,与陈涣结婚,与陈燃谈一场浪漫唯美的恋爱何秋琳却明显逆着来的,先是与陈锦山闹翻,再拒了陈涣的求婚,最后和陈家老二成了无所不谈的闺密,简直是一段“老牌烂打”的传奇。
陈燃在她对面坐下后,一时无言以对。
“你的泥罐子有点歪了,”陈燃指着那个转动着的仪器。
“陶罐子。”何秋琳纠正道。
“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个罐子。”陈燃说。
“当然有区别,陶制品更注重设计,做出来得有艺术感。”
“呃,”陈燃应了一声,“我觉得这玩意应该可以改得更智能化,比如编辑一套设计软件,然后再跟设备连接,让程序主导设备转动”
“打住,呵,你可真会异想天开,”
陈燃说:“这是趋势,我保证将来的设备都将走向智能化,你太抗拒智能科技了。”
何秋琳将已经成型的陶胚慢慢停住,举着沾满陶泥的双手说:“如果电脑软件都像你一样方便,我也不会太抗拒,现在随便装点什么就给我绑一堆东西,太烦了,而且操作系统也很不友好。”
陈燃知道何秋琳理想中的“操作系统”是那种坐在家里不想动,但又很想去图书馆看看的时候,只要说一句话,智能就会把图书馆所有的资料都找出来,显示在电脑屏幕上的那种,这确实很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