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

纸扎人属于阴物，是烧给死人的祭品，由纸扎人背负而行，不会被淹死在水里的横死之人看到。

而水里冤魂只拉活人当替死鬼。

连线师本就与守墓人一脉有些瓜葛，此前走得很近，连线师身上留有纸扎人，自然也就并不稀奇了。

也就在这时，方正所立的船身上，一下挤满六七个桃腮白粉脸的纸扎人，杀向了方正。

方正失神只是刹那，当发觉手中抓着的连线师消失时，丰富战斗经验养成的反应速度，让他下意识搬运体内磅礴的气血，肩头一把至阳的阳火点燃，并对着连线师方向下意识劈出一刀。

至阳的刀气，带着滚滚灼烧热浪，直接将背着连线师的纸扎人燃为火炬，噗通！

连线师落入湖水之中。

砰！砰！砰！

与之同时，一船的纸扎人，如近距离贴上一座熊熊燃烧火炉，尽数被方正肩头一把阳火点燃，炸成漫天纸屑。

看着掉落水中的连线师，方正下意识脚掌往前迈一步，似乎是想要救人，但已经来不及！

一张张在水下泡得发白的横死之人的人脸，一直在湖面下徘徊，始终就没离开过，就在连线师落水的瞬间，无数冤魂白影猛扑了上去，包围连线师，快速往水下黑暗深渊里拉。

连线师欲反抗，可更多的冤魂白影，从四周密密麻麻游来，把其往水下更深处拉。

连线师身躯是百年女尸，可其本质是活人，这些水下横死的冤魂，并无法做到看不见连线师。

在最后沉入黑暗水底前，方正和连线师最后四目相视一眼，那是张已经放弃挣扎的苍白脸孔…然后，彻底沉入黑暗，不见。

明明杀了连线师，可方正的内心却没有喜悦。

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连线师死前与他最后一眼对视的苍白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