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方正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当他转头四处看看,最后抬手一指自己的鼻尖,
“我?”
这时,方正才终于确认,身旁道观里有一名中年道士,的确是在紧张叫他。
对方是名长相普普通通的道士,年摸三十多,人有些干瘦,两颊给人无无肉的感觉。
而他此刻所在的街道,两旁都建满了道观、佛寺、神宇,各种神殿庙宇耸立,有的高大,有的雄伟,大道有三千,全都在这里了。
此时,方正身边的一座道观里,就正有名中年道士,在朝方正紧张招手,示意方正进道观来。
可方正明明就不认识对方。
能存在这里的,都是当年陨落在福地里的人。
难道说是因为自己身上这见道袍的关系,对方认识自己身上的道袍?方正面露讶色。
心头想归想,可方正还是面色平静的问一句“你认识我?”
中年道士摇摇头,示意方正先过来,方正原地沉吟了下,然后走到道观门口。
灵山道观。
道观上挂着快匾额。
当方正站在门口后,那中年道士这才脸上神色紧张的说道“这位师弟,虽然你我并不相识,可你我既然都是身为道门,出自三清圣人之下,我不能坐看师弟你送死。”
方正恍然,这就是名路人甲道士,看他身上穿着道袍,误把他当作同门看待了。
别人是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
一般都是出现在新闻上被打得两眼泪汪汪的多。
而方正是同门遇同门,至于是不是两眼泪汪汪,目前还没法知道
方正不动声色问一句“送死?道兄可否详细与我说说?”
中年道士压低声音,似乎是刻意避开被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听到,他一边压低声音,一边隐蔽的抬手指了指头顶天上“师弟没现,天上的天色越来越暗了吗?”
“你别看白天时候,这些人都很正常,各个面慈心善,与人为善,可一到晚上,是人心还是心怀鬼胎,就没有办法看出来了,晚上,才是真正恐怖的时候。”
方正眉头一挑。
呵呵,面慈心善,与人为善?我怎么没看出来。
面慈心善能当街吃人?
其他人还无动于衷,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不过,方正抬头看了眼天,可不就是快要天黑了吗。
方正想到曾在福地外跟山羊打听到的,有关于福地里的一些禁忌,他原地想了想,然后同意了中年道士的邀请,走进了这座灵山道观里。
打算先在灵山道观里暂避一晚。
而这时,方正也得知因为时间太久,中年道士已经忘了自己的姓名,只让方正称呼他冯道长或是师兄都可以。
冯道长?疯道长吗?
待进入道观里后,方正现道观的占地面积还蛮大的,五脏六腑俱全,门庭、放生池、祖师殿、左殿、右殿、后殿。
休息的地方,就在后殿。
来到后殿的一座石亭,冯道长热情好客的端上来几盘水果,食物,还有茶水,款待方正,热情让方正不用客气。不过,方正可不敢乱吃东西,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石头蟑螂老鼠变的,或许那杯热气腾腾的香茶还是杯新鲜马尿呢
不行了,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胃又要不适抽搐了。
方正做了个拿茶杯的动作,然后又放了下去,看起来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开口问冯道长“道兄,这么大的道观,难道都只有道兄你一人打理吗?”
演技是那么自然。
此时也坐下来,轻嘬一口热茶的冯道长,含笑解答道“当师弟也像我一样,拥有无数时间的时候,就不会觉得眼前这一切不可思议了,或许师弟会比我更加无聊,修行,修行没用,出福地,又无望,整天无所事事,总要找点事情去做。”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日复一日,慢慢修葺而成,建好了倒塌,倒塌了重新修建,就这么一日复一日的循环下去。”
当说到这时,冯道长想到自己话中用语不对,连忙向方正道歉“师弟不要误会,我这不是故意诅咒师弟你死。虽然每个进入福地的人,总认为自己是最幸运的那个人,总认为只会死别人,而不会死自己。”
方正嘴角抽抽,你还是别解释了。
你这越解释越让我心慌慌啊。
“不知道兄被困在这里,已经有多久了?”方正赶紧换个话题。
“多久吗?”冯道长目露追忆。
“上次福地吞噬进来一个人,说大清灭亡已有一百多年了。”
呃。
方正呃了声,然后推算了下前后时间,眼前这位便宜道兄,恐怕是在清朝还没灭亡前就被困在福地里了。
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