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两只翅膀的小麻雀一样,惊慌失措的无助逃命。
身后那群小孩还在追着她扔石子,一直把哑女惊慌追打进溪水旁的茂密野草丛里,或许是那群小孩终于砸累后,开始离开。
“我听我阿爹阿娘说,哑巴那对亲兄妹父母被毒死,就是因为吃了哑巴在山上挖的野菜,才被毒死的。”
“我也听我奶奶说起过这事,我奶奶经常骂这个哑巴从小就这么恶毒,居然毒死自己的父母,她怎么不也一块跟着去死。”
“刚才我好像看到她的头流血了,刚才我们砸哑巴砸得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有什么过分的,连自己父母都能下毒毒死,不需要同情她。”
“就是说,谁要和这个哑巴一起玩,亲兄妹生下来的又脏,又臭小烂货。我们赶紧走吧,等下回家晚了,又要挨爹娘揍了。”
方正一路沉默,跟着那群孩子追打着一名身世可怜的哑女。
他注视着那群小孩在剪掉小麻雀翅膀后,毫无罪恶感的离去,再转头看着头破血流,惊慌失措躲进草丛里,无声抱膝哭泣的受伤哑女,这个时候的她是那么孤独,瘦弱,委屈,绝望冥器邪灵吗?
这么一个瘦弱,胆从小无父无母的哑女,为什么会在县志上,被记载得那么罪大恶极?
背后真相到底发生了什么?
呼!
溪流边,吹刮起一阵凉风。
一直站着不动的方正,衣角被凉风轻轻吹动。
他就这么一直站着。
没有动。
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哑女还没有生出怨恨。
还不会成为冥器怨灵。
真正使她怨恨,变成怨灵的,肯定还有更重大的事发生。
天色渐渐晚了。
朦胧月光下,是黑乎乎让人发怵的冰冷夜色,衣服单薄的哑女,委屈抹掉脸上的泪水,小心爬出草丛。
她的动作很小心,手脚动作放得很慢,她怕欺负她的小孩还守在外面。
当确认的确没有人后,朦朦胧胧的黑色月光下,瘦小的小身影,带着一身的淤青和步履蹒跚,准备回村。
冥器邪灵就像是没有看到方正一样,她走在前头,方正跟在后头。
穿过溪流,农田。
夜。
更漆黑,更浓黑了。
渐渐的,一座小村子的模糊轮廓,逐渐出现在方正眼前。
当看到村子,哑女忽然加快了脚步,身影跑进村子,一下消失不见。
方正连忙也追上去。
一跑近村子,方正就听到了村子里有很多村民聚在一起的喧哗声,并且看到在村子的某一个方向,灯火尤其亮。一时跟丢哑女的方正,带着狐疑和谨慎,走向村子喧哗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路上方正碰到很多村民。
但这些村民无一例外,都仿佛是看不见他,从他身边擦身跑过。
都是行色匆匆的跑向喧哗声方向。
在这些村民眼里,方正有如透明的空气。
不多久,方正终于走近。
那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村民,有两名穿着民国学生装特色,五官稚气还未完全褪去的二十来岁男学生,正用手臂护住一名衣服单薄的跛脚女孩,阻止其他村民拿石头扔跛脚女孩。
女孩看起来像是十六七岁,但跛了一只脚,身上衣服单薄,打满补丁,因为被村民扔石头,看起来灰头土脸,一身狼狈。
一时难以看清长相。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为什么你们这么多大人却欺负一个弱小的女孩子!你们难道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那两名学生护住跛脚女孩,愤怒阻止周围村民。
“她是哑巴,生下来就是我们村的扫把星,丧门星,我们为什么不能打她!”
“亲兄妹乱伦生下的小东西,贱货,烂货,打死她好,早死早超生,让这个又脏,又臭的小烂货,早点下地狱跟她那对不要脸的父母团聚!”
“对,没错,她父母不顾礼义廉耻,亲兄妹结婚是贱货,生下小的也一样是小贱货,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打小贱货!”
村民们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是把欺负哑女,当作了理所当然。
“一看你们就是城里人出来的外乡人,外乡人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我劝你们最好不要管这个哑女,你们是不知道这个哑女有多恶毒!”
“她还不到八九岁就心肠恶毒,那年因为战乱,地里没有及时种下庄稼,大家都饿得连一碗稀稠都喝不起的时候,这个恶毒哑巴,为了一碗饭,故意用毒野菜毒死她父母。这个哑巴从小就已经开始这么恶毒,难怪天生说不了话,这是老天都看不过去在收她,你们现在救她,就是在逆老天的意,是天谴!是引祸上门!”
有一名村老站出来,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