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战败的档口,史浩知道赵昚肯定是很想雪耻的,但是他还是希望赵昚可以冷静一点,看清楚南宋和明国之间巨大的差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需要时间,需要毅力,需要不懈的坚持。
而张浚也看着赵昚,等待着赵昚的决断,期待着听到赵昚愿意尽快发展军事力量的发言,这对他而言很有意义。
他始终觉得只有在战场上取得胜利才能证明大宋的强大,才能给大宋争取到和平发展的契机,否则你这边发展着,那边明国看你不爽又打过来了,你怎么办?
发展了那么多,赚了那么多钱,到头来,不全都便宜了明国?
两人的意见颇有些针锋相对的味道。
赵昚抬头看了看史浩,又看了看张浚,陷入了纠结之中。
他觉得史浩说的没错,这是老成持重之言,大宋的确需要时间恢复、发展经济。
但是他又觉得张浚说的也很对,大宋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强大,发展的再好,不也是被明国当猪仔一样宰杀掉吗?
所以他很难做出决断。
关键时刻,当前作为首相的尚书左仆射陈康伯站了出来,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谁能保证明国不会尝到甜头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索取钱财呢?史相公,大宋再有钱,如果没有强大的军队保护,不就等于是为明国赚钱吗?先有强军,才能强国,明国之所以可以建立,你觉得是明军先诞生,还是明国先诞生?”
这句话史浩皱眉,让张浚狂喜,也让赵昚心中的犹豫彻底消失了。
赵昚随后站了起来。
“陈相公所言甚是,没有强大的军队,大宋再怎么有钱,也不过是为明国做嫁衣,到时候明国动辄动兵威慑,大宋只能被迫缴纳更多的钱财,辛辛苦苦攒下的积蓄全都便宜了明国!怎能如此!”
赵昚的拳头攥紧了。
“自己的日子苦一点就苦一点,难一点就难一点,总好过省吃俭用的钱都送给了明国!诸君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竭尽全力,以重建军队、训练新兵为先,其他的一切都可以靠后!”
张浚大喜过望,主战派群臣大喜过望,全都高呼陛下圣明。
唯有史浩皱着眉头,十分担心朝廷的财政安全。
该说不说,史浩虽然也很想雪耻,也很想为大宋取回颜面,但是他很清楚这件事情急不得。
不管是强军还是富国,都需要时间,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需要严密的计划和谨慎小心的操作,任何一点点冒进都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不可不察。
但是就眼下来看,群臣与皇帝的热情实在是太强烈了,强烈的有点不正常。
或许是这样的耻辱给他们的刺激太大了,他们太想一雪前耻了。
可是大宋和明国之间的差距,或许并不仅仅是军队战斗力之间的差距。
史浩恍惚间忽然有了这样的感觉。
他的感觉当然是对的,明国和南宋之间的差距并不仅仅是军队战斗力方面的差距,还有很多很多方面的差距,但是这是南宋群臣很难知道也很难去理解的。
就好比苏咏霖在战后签发命令以复兴会为牵头组织,集合全国之力兴修黄河,超大的世纪工程说上马就上马。
而苏咏霖本人为表支持,决定不办刚刚出生的儿子的满月酒席和百日酒席,将两场酒席的举办费用折现捐给了黄河整修工程,另外加了一个月的皇室开支费用,也一起捐给了工程。
皇帝带头捐钱,臣下自然不能没有表示。
于是以黄河整修工程总负责人田珪子和第二负责人时征为表率,全体朝廷官员一起捐献一个月的俸个月的俸禄钱给黄河整修工程,为黄河整修工程添砖加瓦。
军队方面,大明帝国五大兵团和中央禁军全体将官、士兵一起捐献一个月的兵饷钱,为黄河整修工程添砖加瓦。
本次黄河整修工程初步预计耗费三百亿钱,随着时间推移和各种突发状况的发生,随时有可能增加投资。
所以苏咏霖又拉着田珪子和财政部负责人林景春商议,做计划,从牙缝里扣钱,田珪子还和林景春激烈的争吵了好几次,拍桌子砸板凳就差动手,终于又给黄河工程预留了五十亿钱额外支出的空间。
林景春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田珪子,好不容易才点头认了这笔超大规模的支出。
等于整个黄河整修工程计划全部完成可能需要总共三百五十亿钱的耗费,而工期尚且不能确定。
于是苏咏霖下令在黄河整修工程工期之间,所有一切的朝廷政令、资源都要向工程倾斜,所有的一切以黄河整修工程为第一优先级,包括他这个皇帝都要为该工程让路。
取得了对南宋的军事胜利之后,为大明获得巨大利益的苏咏霖的军事威望进一步提升,地位进一步巩固。
现在,他已经彻底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和明帝国的统治,并且使得明帝国得到了中原人心,明帝国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