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背上沉重的政治包袱,让自己毫无顾忌的上台执政,对于大宋来说绝对是有好处的。
一个没有历史问题和污点的皇帝对大宋太重要了,这样的皇帝可以大刀阔斧的改革,做很多他想做的事情。
没有人会因为他过去的黑历史而质疑他、反对他,只会对他充满希望,他面对的阻力会小很多,他能争取到的帮手会多很多。
史浩也是以此为基础和赵昚商量他上台之后的执政方略的。
然而赵构忽然来了这样一出,直接打乱了一切的部署。
他之前说过的一切好像都忘了,他不要留下来背锅了,他要逃跑,还是以太上皇的身份逃跑,并不打算用皇帝的身份最后帮赵昚一次。
显然,赵构自己也知道这样做对来说并不太友好,但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恐惧,恐惧像是一万只蚂蚁爬到他身上撕咬一样让他痛不欲生,他迫切的需要离开这座城池,去换取一个能让他获取安全感的地方。
临安已经没有安全感了,没有安全感,赵构是活不下去的。
此时此刻,什么大宋的未来自己的晚年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因为这些都需要一个前提他得先活着。
所以当赵构紧紧握住赵昚的手向他交代之后的事情的时候,赵昚多少是有点无法接受的。
“陛下,臣……臣完全没有做什么准备,现在贸然就登位,是不是……臣……臣办不到啊!”
赵昚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赵构毫不在意赵昚有没有心理准备。
“既然我已经让你做了皇太子,你就要随时做好准备当皇帝,皇太子就是储君,总是要做皇帝的,不是现在,也是未来,何谈没有准备?无论如何,皇位,就交给你了!”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君父的要求,君父的命令!赵昚!你要违背君父的命令吗?”
赵构怒火冲天。
君父之命大如天,沉重的道德包袱压下来,让赵昚猝不及防,也根本承受不住。
他只能选择妥协。
于是就在一片风雨飘摇之中,就在明军水师切实威胁到了临安城的危险的情况之下,赵构和赵昚举行了不压于当年开封城中那般仓促潦草的禅位仪式。
赵构几乎是刚刚脱下皇帝的服饰,耐着性子等着赵昚穿着皇帝的服饰祭拜列祖列宗之后,就急匆匆的在禁卫军队和部分亲近内臣的保护下离开了临安,往西南方向“转进”。
他已经一刻都不能停留在临安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