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原本应该是壮美的景色,但那嘹亮的号角声,带着华夏铁骑的滚滚杀气,还有如雷的铁蹄声,回荡在这片广阔的草原之上。
远处的地平线上,是一道道冲天而起的黑烟,远处燃烧着的匈奴王庭,在夕阳下,犹如匈奴一族最后的悲歌。
配备马镫的燕赵铁骑踏破一面面的狼旗,如狼似虎,在草原上纵横,箭矢如雨,刀光如雪。
来自各国的游侠儿人马紧随其后,如一支支的狼群一样把匈奴王庭紧紧包围,不让任何一个匈奴从包围圈中逃走。
斩一个匈奴男人的头颅,可以换取百亩草原,这对各国的游侠儿都是巨大的诱惑,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就拿匈奴人的脑袋来换。
除了游侠之外,还有大批的贵族地主武装也在草原上驰骋着,把匈奴人的帐篷一个个的点燃从邯郸到晋阳,再到雁门关内外,赵国的贵族地主阶层几乎集体参与了这次盛宴,赵王的叔叔,舅舅,后宫嫔妃们的家戚,都有份,这些年,这些贵族们的私兵们在草原上,犹如洪水猛兽,肆无忌惮,比匈奴人还匈奴,让匈奴人望之色变。
“男的全部杀了,女的可以留下”那些贵族地主私兵们的吼声惊天动地。
而更远的地方,则是一只只由四轮马车组成的商队,商团的乌篷马车犹如草原地面上的长虫,蜿蜒几十里。
那些商队就像是草原上的秃鹫,它们不参与厮杀,而只是参与后面食腐的盛宴。
那一队队的商队马车载着大军的粮草辎重而来,满载着羊毛和羊毛布的“贸易配额”而去,只要那些商人的马车所到之处,草原上的各种情况就能源源不断的汇聚过来。
匈奴一族的勇士在王庭的核心区做着最后的抵抗,这抵抗,象征着匈奴一族最后的尊严。
头曼单于原本是可以选择突围的,但,头曼单于卷了,累了,不想再跑了,单于是狼群中的头狼,而不是草原上的丧家之犬。
之前,头曼单于的王庭在茏城,然后,李牧和夏平安带着铁骑来了,头曼单于的王庭被迫从茏城迁往乌梁素海,再然后,头曼单于的王庭从乌梁素海迁往漠北的杭爱山,七年前,头曼单于的王庭再次从杭爱山迁徙到了现在的博格多,三年前,头曼单于从博格多迁到了这里,一路向北
短短二十年不到,头曼单于四次被迫迁徙王庭,被燕赵的铁骑在草原上东追西撵,随时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曾经雄心勃勃的头曼单于,就在这一次次的王庭的迁徙中,逐渐苍老,头上白发越来越多,单于曾经雄壮的身躯也变得佝偻,而草原上的匈奴部族,也越来越少。
最激烈的战斗就爆发在匈奴王庭的所在地,双方骑兵的箭矢,犹如一片片的飞蝗从空中越过。
箭矢和箭矢在空中都会碰撞在一起
只是
匈奴人骨质的箭簇却已经无法洞穿他们敌人骑兵身上的铠甲赵国的那些铁骑,一个个穿着由桐油浸泡过的双层的铁竹木的木片加上麻布和软丝与羊皮五层材料制成的骑兵甲,这种骑兵甲非常轻便,又有着足够的防护力,已经足以把匈奴人的骨质箭头挡下来。
而反观匈奴这边,他们的祖辈父辈怎么打仗,他们也怎么打仗,他们没有那样的铠甲,靠的只是血肉之躯,在赵国铁骑的箭雨之中,一个个守卫着匈奴王庭的匈奴战士倒在地上,鲜血浸透的草原。
就在距离王庭不远的一个山包上,锦旗招展,一面李字大旗和一面夏字的大旗矗立在这里,迎风招展。
山包后面,1万赵国精锐铁骑作为预备队,蓄势以待,沉默如雷,随时准备扑出去。
山包上,穿着铠甲的夏平安和李牧各自骑在一匹马上,眺望着远处火光冲天的匈奴王庭,一堆将军,全部站在两人身后,屏息静气,不敢打扰前面两人的谈话。
“在我们合围之前,头曼单于是有时间可以逃的,他没逃,选择了留下”李牧用马鞭指着远处的王庭,叹了一口气,“他不想跑了”
“他也倦了吧!”夏平安笑了笑,目光从周围的环境之中收了回来,看这里的地形,有点像外蒙古杭爱山北麓的哈拉和林一带,“估计他也看出来了,前两次我们是故意放他走的,只有他能把那些游散的匈奴部落聚集起来,他逃到哪里,就方便我们清扫到哪里,消灭起来更方便,垃圾聚在一起才更好打扫”
“这一战过后,匈奴应该扫清了吧”李牧感叹了一声。
“应该差不多了,没跑的部族都消灭得差不多了,跑了的,就让他们去祸祸别人吧”夏平安也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么广大的草原,要完全消化也要好多年呢,这片草原,需要人驻守,将军现在已经是赵国的大将军,位极人臣,我觉得将军就不用再回邯郸了,就留下来吧,将军再回邯郸,未必是福”
李牧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夏平安,夏平安与李牧平静的对视着,李牧突然一笑,“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