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还好还好,何小满长长呼出一口气,看见布告栏的解释她一颗心略微安定了些。
——屋主居然信了,呵呵。
卧槽,你这是要走逗比犯贱路线了吗?
——我们是白纸一样的工具人,为了更好的跟屋主合作,语言、行事作风会逐渐屋主化。
一口黑沉沉的大锅砸的何小满无力反抗,所以她的专属布告栏一点点变得碎嘴又贱格是因为随了何小满本人?
不,她不是!
想她何小满,读书时勤奋好学,工作上兢兢业业,谈不上伟光正、高大上,可她浑身都是正能量啊!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让布告栏对她产生了如此巨大的误解?
总之现在的局面就是何小满本人还没去过祂宇宙,却已经在祂宇宙可能存在了一个未知的敌人。
——多做任务,努力提高自己是你唯一的出路,任务自有颜如玉,任务自有千锺粟,任务自有长生法,任务自有黄金屋,别问为什么干就对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配方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何小满忽然记起在自己甫一接触到建房令,这个随之而来的布告栏就这样贱兮兮给自己洗脑,所以……
“你丫这个德行是特么天生的,别再甩锅给劳资。”
布告栏沉默片刻……
——哎呀,下雪了。
这个转着好生硬。
倒是真的开始下雪了,星星点点的凉意开始不断落在何小满脸上、手上,铅灰色的暮霭中,这场雪下的悄无声息。
屋子里,喻敏正在帮着老妈清理大桌子上那些残羹剩饭,其实大家谁都没有吃什么,不过是开了几瓶酒和饮料,随手捏了几个干果吃而已。
经过充分的心理建设和准备,外婆自然没有被气得加重病情,可是预知到儿孙的凉薄和算计跟亲眼见到、经历到是两种不同的心情,所以大家情绪都有点不太好。
喻敏没有多少跟亲人相处的经验,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小满,听说吃了年夜饭要放鞭炮的?”
一脸沉郁的外婆看着喻敏,眼神里满是怜惜:“大多数都是饭前放鞭炮,表示团圆饭开始了,至于春节期间的鞭炮什么时候放都随便,只一条,人家都睡觉以后你就别放了。”
何小满跟外婆和老妈都说过,喻敏虽然是她出差捡回来的,可经济条件并不差,不过是因为孩子父亲和自己亲人都过世了,想要找个家庭氛围好的人家租住,顺便也个合得来的人照顾着。
人家是付费的。
而张彩华和外婆从来没把喻敏当成一个纯粹的租客,更像是对待何小满的朋友,尤其是了解到喻敏现在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外已经没有任何亲人的情况下,更是对这个孤苦伶仃的女娃子添了几分怜惜。
老太太说道:“刚才那顿不是团圆饭,吃的闹心,小满呐,你不是买了很多炮仗回来吗?一会放几个去,过年了咱也得听个动静不是?放了鞭炮你把那些菜捡着咱们爱吃的热了端来,咱们娘们一起吃顿团圆饭!”
“嗳,好嘞!”何小满答应的脆快:“外边下雪了,我把大地红挂起来放,要是放到地上怕会让雪给弄灭了。”
喻敏听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外面走:“下雪了?真的下雪啦!”
她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惊喜:“我好多年没看见过雪了。”
张彩华见她梦游一样往外面跑,赶紧叫何小满跟着:“雪天地滑,可别摔了。”
雪已经下的比之前更大,一大片一大片柳絮一样纷纷扬扬又无声无息。
喻敏高高举着手摊开掌心去接那些雪花,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整个大地上除了鞭炮没有其他声音,在这样鹅毛般的大雪里,似乎鞭炮的声音也变得空旷而幽远。
“小满,你看下雪了啊,下雪了!”喻敏梦呓一样把手伸给何小满,上面雪早就化了,只余几颗泪珠在掌心,一如她那张带着悲伤而解脱的脸。
喻敏落泪如雨:“我以为我要一辈子在那种地方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肮脏日子,我以为我永远都看不到故乡的雪了。”
何小满把自己的羽绒服给喻敏披上:“别冻着,大过年的遭罪。”
喻敏忽然扑过来紧紧拥抱住何小满:“谢谢你,小满,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何小满不知道听喻敏说了多少遍谢谢,她并没有客气的说一些场面话,只是默不作声轻轻拍着喻敏的背,一点点赶走她的悲怆绝望:“《红楼梦》里说‘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让这一场雪,埋了以前的所有,不必再去回想。往后,你有囡囡还有我们,我的房子就算开春动迁了我也会带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