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从被逼无奈学习到废寝忘食谁不让我看医书我跟谁急也只是隔了一个礼拜天而已。
卢太太直接开着车过来接何小满主仆二人去妇救会。
当亲眼看见一个不愿做私娼的女人和她五岁的闺女被家里抽烟1土的丈夫和婆婆虐打到浑身几乎找不到完好的皮肤,小女孩小腿被打的骨折,女人因为护着孩子少挨些打,头皮里都是打折木棍的碎屑。
医生消毒后用镊子一块块把那些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木屑夹出来,喜鹊的眼泪已经没办法控制。
怎么会有这样畜生都不如的人!
何小满虽说号称是医生,那也只是因为卢太太的身份,她结识的人几乎都是上层社会那些家里有钱有权的富太太们,为了副会长这个头衔,她又给拉来很多赞助,所以包括那些医生以及心理辅导,都只把何小满也当做过来镀镀金给自己身上添个慈善标签而已。
没想到她和卢太太是完全不同的人。
何小满跟那位外科医生冯燕鸿一起给小女孩整骨上夹板。
只是小姑娘的创口面不但化脓,因为天气热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里面还生了蛆虫,何小满强忍住恶心帮冯医生一起清理那些腐肉和蠕动的虫子,看见一直都咬着嘴唇不肯哭的小姑娘眼泪流了下来。
“不疼,不疼,小妹妹,一会包扎完了姐姐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小女孩一脸羞惭:“我不要糖,给您添麻烦了,小姐太太们,给您添麻烦了。”
她竟然是因为自己的伤口看着太恶心,害怕麻烦别人,害怕大家讨厌她才哭的。
果然,整个过程中小姑娘紧咬着嘴唇没吭一声,处理完伤口固定好夹板之后小姑娘还要挣扎着站起来给何小满和喜鹊他们鞠躬致谢。
何小满忙把她按在床上叫她不要动,否则伤口会很疼的。
“不疼,奶奶和爸爸打的都比这个还要疼,我不疼,真的。”
五岁的小孩子,脸上只有属于大人的卑躬屈膝和隐忍,何小满看得心酸,在午休时跟卢太太两个一起跑出去,给大家买了点心、包子,街角那家新开的糖果店里的西式糖果,奶油蛋糕,信远斋的酸梅汤……
全都是卢太太买单。
“叫你出来做工已经很委屈你这大神医啦,怎么好再叫你破费。”卢太太是个爽利人,说完还冲何小满挤挤眼睛:“再说这也不是我的钱,赶明儿我叫个堂会,再募捐一圈儿。”
“您才是真正人美心善的新式妇女代表呢。”何小满适时狂拍马屁:“卢太太您说,要是那母女俩没有您这样的救助,现在尸体都在乱葬岗等着野狗开饭了。”
“嗨,救不过来,这样的有的是。我听我兄弟说,西边有的地方都在吃……哎,不说了,不说这个,我是光听着都恶心,反正让我去像你那样给伤患弄那些血淋淋的皮肉我是做不到,出不得力就出点钱。”
何小满拍的马屁还是很有效果,卢太太对这对母女的事情格外上心,指派了律师带着人直接去女人家里给办理离婚打官司,男人家死活不肯离,家里的老虔婆还说娶来的女人就是她家的牲口,怎么打骂都是他们的家务事。
原来这个女人才是名副其实的童养媳。
如果不是他们家这个叫小菜苗的女娃营养不良,又瘦又不好看,他们还打算把这孩子卖去给别家做童养媳。
“生个闺女有个屁用,连包烟1土都换不来,老子要她做啥?你们必须让我家那个婆娘回来,她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她得伺候老子。”
手里握着当初的卖身契,大烟鬼对民生报记者大放厥词:“要不就给一百块大洋,要不就让那个娘们赶紧回家。”
事情闹得很大,卢太太一时骑虎难下。
后悔当初大包大揽。
他们这种官身最怕的就是这种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的臭无赖,总不能自掏腰包买下这对母女吧?再不差钱也不能花一百大洋买这样一对母女啊!
律师带着妇救会人去做那对烟鬼的思想工作,人家直接就说要不我们就死在家门口,到时候就是你们妇救会逼死了人。
谁也不愿意因为这点事情惹得自己满身骚。
何小满摸了摸手上的银镯子,这家母子俩病的不轻呢,咱们去跳跳大神给他们治治病?
日落西山呐~~黑了天
家家户户把门关……
第二个礼拜卢太太再过来接何小满和喜鹊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喜色:“那件事啊,了结了!”
“是吗?”何小满也由衷高兴:“要说就没有难得倒您卢太太的事儿。”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小菜苗恢复的很不错,五岁的孩子就像被压在石板下面的野草,只要得到一丁点生存的空间就会竭尽全力疯长。
小菜苗的妈妈姓周,律师帮忙打官司的时候她也只得了个蔡周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