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第二天谭蕊儿真的给何小满带来了第一位患者。
谭二太太。
也就是谭蕊儿的亲婶婶。
谭蕊儿有着新式人的爽利和旧式宅门女人的小心机,她带着自己的婶婶过来即可以检测一下刘香草这位仙家的本事,又不会因为没治好病引起什么纠纷。
何小满不会看病,但是白小灵可是专家。
喜鹊给三人上了茶就悄悄退出去,何小满神神道道给写着白小灵的牌位上了一炷香。
何小满闭目凝思片刻之后说道:“能治,你这是月子里着凉落下的病根,从今天开始每天一刻时间艾灸,连灸十五天,再吃我七副药,包好。”
虽说没料到这位仙家真的一句话就说道点子上,谭二太太也并没有欣喜若狂的表情,可能因为何小满看着太过年轻,说的话又太大包大揽,她反倒是有点半信半疑:“真……真的吗?这些年也没少去看,大小医院,中医西医,都是当时见效过后阴天下雨一不留神就会犯病。”
“行不行你今天晚上就会有感觉。”
仙堂的隔壁是一张单人木床,何小满把老宅二楼的客房挪出一间一分为二,一半是仙堂,用来供奉白小灵,一半用来做处置室。
她按照白小灵的指点,在几个穴位点上提前购置好的艾绒柱开始给谭二太太做艾灸。
只是这艾绒并不十分好,说是五年陈艾还是十五出一的高级艾绒,做艾灸的时候爆了两次,把谭二太太的皮肤上烧了小米粒大小的一个水泡,谭二太太对此颇多怨言。
何小满笑着说,她也是第一次给人做艾灸,且这艾灸也是头一次购买,没什么经验。
谭二太太听了脸色更是黑的可怕,甚至不想接何小满给的药了。
“二太太是我第二个患者,又是汪太太带过来的人,所以本次就不收费了,如果回去觉得没什么效果,那明日就不用过来了。”
听说不收钱,谭二太太想想还是勉为其难手下这颗药丸,谭蕊儿陪着笑脸一起走了。
喜鹊看谭二太太临走时的脸色,跟何小满说到:“香草,我估计咱们第一个患者可能是让你给烫跑了。”
何小满笑而不语,任何一个生意都不是某一个人可以撑起来,她相信白小灵。
倒不是因为白小灵真的医术高超,而是她和鬼王当初干死猜满才得了一颗白色血魔珠,而这次只是跟白小灵签订了一个这样的供奉契约就奖励一片蓝色鳞片,何小满用自己评定修为的一套理论推断,白小灵应该有些本事。
第二天早早的谭二太太就由谭蕊儿陪着来了,不仅如此,谭二太太还带了一位卢太太来。
这位卢太太是腰疼,肚子疼。
何小满照例先给白小灵牌位上香,谭二太太知道问的是卢太太的病,发现何小满眉头紧锁,顿时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这位卢太太是内务部常务次长手下的一个参事,是她颇使了些手段刻意结交的牌搭子,有个兄弟在南边领导手下很得重用,是绝对得罪不得的人物。
“怎么样?能治吗?”
谭二太太竟是比自己看病那会上心多了,一连问了何小满两次,那位卢太太却始终懒洋洋看看这里又看看那边,像是陪着谭二太太来看病一样。
“能治一半。”何小满像是在思考着要如何才能准确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一样,又低头沉吟片刻才说:“卢太太的腰是因为长时间负重得不到休息又正是来了月事积劳成疾,和谭二太太一样,艾灸半个月再吃七副药也就差不多能痊愈。”
听到何小满一口说出自己症结根由,卢太太终于露出一点感兴趣的样子来,只是她大概是觉得何小满在故弄玄虚想要多坑点钱才不肯痛快说出来,于是淡笑着问:“那治不好的一半呢?”
“你最好去比较大的医院做一下检查,你子宫里面有东西,我这边只能看跌打损伤,风湿寒证。”
卢太太走的时候比第一天的谭二太太还要生气,甚至拒绝接受何小满提供的艾灸治疗和丸药,谭二太太送走卢太太之后白着脸回来了,她不停在处置室转圈,口中喃喃着:“这可怎么办,卢太太是我好不容易搭上的线,这下全完了。香草啊,你说你怎么能什么话都说呢!”
她并没过多责怪,因为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她昨天晚上回家睡了近十年来最舒泰的一觉,一直睡到大天亮,要不是家里佣人叫她起来吃饭她恐怕还会睡着,而且醒来之后神清气爽,整个人都轻快了,所以第一时间谭二太太就叫上前几天打牌一直吵着肚子疼腰疼的卢太太。
不过是妇人的常见病,艾灸她也知道,做个几次也肯定会有效果,到时候卢太太就欠下她这份人情,只是没想到刘香草上来就是一顿危言耸听,非说人家肚子里有东西,换了谁能愿意听?
谭二太太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就算心里不高兴也没对何小满口出恶言,只是不停的唉声叹气,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