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怜巴巴的昏迷不醒,就又心软了。
柳铭淇和皇帝很熟了,知道他是什么人,也没有藏着掖着:“陛下,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有必要让寿王殿下知道,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不然今天他能把人赶到外面吹冷风,明天就能叫人光着身子去冰天雪地站着,久而久之,一定出人命。
难道我们到时候再去教导他吗?那可就晚了!那时候如若小臣能担当宗人府宗正,我是一定不会给他留情面的!”
这下子皇帝就有些尴尬了。
他轻咳一声,“我就说这么一句,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小臣不敢。”柳铭淇说过狠话之后,又开始说起了好话,“刚才常御医出来的时候,我抽空问了一句,寿王只是受了风寒,而且气息不畅,醒来后调养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景和帝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和环境,远远比不上后世。
皇帝的儿女们夭折的都非常多,更别说是平头百姓了。
生病受伤活下来的是运气好,运气不好的就算你是皇子公主都没有用。
即便是到了我大清,终其一朝,所有公主的平均寿命不过是二十多岁,你能想象?
既然小儿子性命无忧,景和帝也就放心大胆的走了进去。
陈贵妃的心思全都在儿子身上,只是听到周边人呼喊“恭迎陛下”、“陛下万安”,她才反应过来。
回头的一瞬间,这位皇贵妃神奇的脸上就挂上了泪珠。
“陛下~~”
她哀呼了一声,直接给皇帝跪下了,抬着头,红着眼眶的望着景和帝:“陛下,我们的孩儿,我们的安安……他……他好苦啊……”
柳铭淇在外面看着,差点拍手称赞。
这种似哭非哭的语气,这种哀怨又心疼的神情,这种引发人共鸣的悲伤委屈,对于景和帝这样的心软皇帝来说,完全是百发百中呀!
果不其然,景和帝的眼眶也红了,一边搀扶着她站起来,一边道:“没关系,没关系,这不是没事吗?啊?”
他最后一个字是望向旁边的两位太医。
太医院的常御医点点头,“从现在的状况看,寿王殿下没有什么大碍,我给他开付药,待会儿熬了之后喝下,顺便再烫一下药水脚,然后好好的静养,最多三天就能恢复。”
“辛苦了!”
景和帝道谢了一声,拍了拍陈贵妃的香肩,“好了,你都听到了,安安没事儿,你也不要担心了。”
“人家怎么不担心嘛?”陈贵妃顺势靠在了皇帝的胸膛上,“他……裕王世子太狠了!他为什么这么狠心?他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安安是天子之子吗?”
景和帝道,“倒也不能完全怪铭淇,安安……安安做得也有些不对。”
“他哪里不对了?不就是因为爱犬死了,所以有点耍小脾气吗?”陈贵妃不依不饶,“他才七岁啊!七岁就要求他和裕王世子一样明事理,辩是非,可能吗?”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终究这样不好。”景和帝想起了刚才在冷风中见到的宫女和宦官,叹着气道:“宫女和宦官也是人,都是宫里辛苦做事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铭淇过去了,他们今天就不仅仅是比安安严重一点,更有可能是伤残甚至死掉了。”
“他一个小孩子,哪里想得到那么多?”陈贵妃自然有自己的逻辑,“如果不对的话,我们好好的跟他讲道理,让他明白错了,这不就好了吗?非得弄成这样,你看看安安……”
说着说着,陈贵妃就又要哭了。
她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一上来就当着皇帝的面儿骂柳铭淇,而是采取这种软软的方式,不得不说非常聪明。
景和帝一想,却也觉得也是有点道理。
他们两人说话声音并没克制,柳铭淇听到了这话,不觉耸耸肩,“宝哥,瞧瞧,什么叫做慈母多败儿?这就是!”
他本来说得声音不大,可不知道怎的,景和帝和陈贵妃齐齐的向他望过来。
陈贵妃那双漂亮的眸子,还瞪了柳铭淇一眼。
刚才陈贵妃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大骂了柳铭淇几句,要不是她儿子要紧,估计还能再骂一个时辰。
柳铭淇并不觉得自己理亏,不过也不屑和女人吵闹,也就退让了一步,挨骂不还嘴。
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自己又说错话了。
但柳铭淇却并不后悔。
就像是今天他打了寿王,又故意让小屁孩受凉感冒昏倒,也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来自于现代社会的他,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到那十七条生命差点就这么消失,也不可能因为寿王的身份特殊而退让。
当然了,少年的运气也挺好。
熊大宝派人去禀告景和帝的时候,特意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