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有一个主持考试的座师,考生都算是他们的门生,其中最后一元便是在金銮殿上,所以皇帝就是进士的座师,进士们也可以号称“天子门生”。
可是对于主持科举考试的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会试。
因为一旦中了会试,就会成为贡士,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朝廷的正式官员。
想一想,如果这些人以后都成长起来,成为了朝廷的中高层,那他们对你这个座师的助力大不大?
明朝的内阁首辅,基本上都是有一大批门生来撑着的,包括张居正同样如此,没有他的门生们,他的改革怎么实施下去?
为官二十多年来,冯玉强已经主持了两届的会试,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要不是他为人清高,不愿意做六部尚书或者丞相,恐怕他的权势比起当今丞相曹仪都要厉害。
有能力、够忠心还不喜欢揽权,这样的臣子,皇帝想要不喜欢都难。
……
放下了递回来的笺纸,景和帝又开始和他们继续谈事情。
“三省受水灾一事,我想让漕运衙门、盐政衙门和两大织造直接押解钱粮去救灾,你们看如何?”景和帝问道。
盐政自然是收盐税,漕运除了运送粮食之外,却也通过关卡来收税,随着漕运商贸的繁荣,这笔钱是非常可观的,占据了朝廷重税赋的八分之一左右。
而两个衙门都有截留一部分的钱财,用于平日里的修缮、整理等等。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笔余财,所以皇帝和朝廷只要没钱了,或多或少都会向他们索要一些。
迄今为止,还没有几个人敢说不给过。
凡是有敢这么说的,全都被绣衣卫缉拿回京,查出了一屁股的肮脏事,然后斩首示众,一点儿宽容都没有。
今天下午收到的四百里紧急文书,长江的云梦泽再次发洪水,两湖、江西这三个省份受灾严重,受灾人数不下三十万,十多万人被迫流离失所,急需朝廷的救助。
大康朝的两大河流,和另一个世界也是一样的,就是长江和黄河。
同样的长江黄河也是经常洪灾泛滥,造成了许多的祸害。
云梦泽周围就更是重中之重,每隔三五年不来一次小灾害、十年八年不来一次大灾害,它就不高兴。
历朝历代对于这种大规模自然灾害是很在意的,因为一个不好,就会酿成巨大的灾难,农民起义就会席卷整个国家,最终造成帝国轰然倒塌。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每朝每代都要去积极的赈灾?
为什么和大人那么贪钱,也要留点糠皮给灾民吃啊?
当然大康朝的这位景和帝不一样,他本来就心地善良,遇到朝廷困难的时候,经常拿出自己内库的钱赈灾。
“漕运衙门?盐政衙门?江宁织造?苏州织造?”冯玉强闻言就冷哼一声,“陛下,这几个衙门上上下下都不老实,您要让他们发钱粮赈灾,他们能给朝廷报出十倍的损耗来!到时候耗费的钱粮会更多,而且还会养肥更多的贪官污吏。”
景和帝听着有些尴尬,“倒是没有那么严重,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困难……这些年来,朝廷的税赋、粮食等重担在他们身上,还时不时的加征款项,他们也不容易啊!”
漕运、盐政和织造的问题,绝对不是一两天了,甚至是之前好几个朝代都是如此。
但没有一个朝代彻底解决了这个办法。
通常就跟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有新的生长出来。
大康朝同样如此,只不过因为才定国八十年,所以矛盾还没有那么突出。
况且现在的漕运总督林镇远、盐政大臣白恒望、江宁织造苏茂辉、苏州织造石松烨都是景和帝多年的心腹,他相信这几个人也是尽了力的。
相比起冯玉强,长年到处奔走的钟昶更为务实一些。
“陛下,臣以为让他们各自出点银子就行。”钟昶道,“想要赈灾的话,还是要靠在江南膏腴之地的粮仓来筹措粮食和各种物资为好。
现任江南总督刘仁怀,性格坚毅、刚直不阿,为治理地方之能臣干将,让他当总筹措,才能最快的时间解决问题。”
刘仁怀,十五岁就勇夺景和一年恩科头名状元,是皇帝的第一门生,能坐稳六大总督之中最为肥沃的江南总督,也能体现出他的能力。
两湖本来是产粮大户,但奈何他们每年的产出都要供给西北三省、外加一个广西,再多的粮食也不够,每年结余不了什么,因此抗灾能力很弱。
再加上过去五年,两湖流域连连遭灾,仅有的一些存粮,也都消耗殆尽了。
这就和江南不一样,江南这些年就没有遭灾,一路风调雨顺,连续供应福建和广东两省,对他们一点压力都没,存粮还很多。
钟昶提到刘仁怀,景和帝脸上就是笑意,“少龄忠贞用事,江南地区年年税赋增加,民众安居乐业,的确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