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躬身施礼:“陈哥早。”
张诚点头笑道:“牧小子早,晚上有空一起去春风楼,老周请客。”
“近些日身体不适,正打算去看大夫,待病好了我请张先生。”
李牧面色略显苍白,中气虚弱不稳,似乎受了内伤。
“说好了。”
张诚笑着点头。
三人进了五脏科,张诚施展画卷将空间扩大数倍,各式用具挥毫而成。
享受过大平层办公,再也回不去逼仄的小办公室。
陈英经历过红颜白骨变化,不敢再招惹画中花魁,几番对张诚欲言又止,最后寻上正在推演掩日神通的周易。
“周哥,您觉得李牧人怎么样?”
“有意思。”
周易不是敷衍,而是真的评价。
“那厮有什么意思?”
陈英嘟囔道:“一点都不像同僚,除了点卯时候,从来见不到人影。”
李牧在物部,存在感既不强,又颇为引人注目。
各种部门聚会都推脱,似乎低调不合群,然而洛京没有新鲜事,大家都知道他受监国太子重视,前途远大。
“哼!你小子还学会拐弯抹角了”
张诚倚在百年前某位花魁怀中,终于实现了上下值都左拥右抱的梦想。
陈英被点破心思,嘿嘿笑道:“张哥,我就是觉得,那小子哪有资格让您以礼相待?”
“李牧身怀大气运,未来前途远大。今日我与他有交情,付出的不过是些许银钱,还会得一提携后辈的美名。”
张诚缓缓说道:“待到他乘风而起,所得千倍万倍回来。即使中路夭折,我也没有什么损失。若只是不合群,便疏远排斥,与地上有钱不捡有什么区别?”
如此教导,已经称得上耳提面命,非亲近长辈不会说透。
“张哥威武!”
陈英正襟施礼后,凑过去涎皮赖脸问道:“您看看俺,是不是也大气运在身?”
“你?”
张诚呵斥道:“顶多算个狗皮膏药!”
陈英眼睛一亮:“谢张哥夸奖!”
“”
张诚看陈英,仿佛见到了年轻时候自己,心中莫名生出疑惑,难道他不姓陈?
眠花宿柳三百载,惹草招风九千人。
张诚也不敢保证,绝对没有血脉流落在外,只是早就不在乎了。
周易感应到气氛有些古怪,仿佛成了多余人,念头一动屏蔽五感,开始阴神观想。
剑术神通加持,短短时间,万剑归宗图已经有原版九分玄妙。
待到悟透坐火神通,可以尝试阴神入火了。
东市。
卦摊后面,周易合目假寐。
不年不节时候,地尚且种不过来,哪有闲心卜卦。
洛京倒是有些高人,隐约知晓一清真人厉害,然而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与之结下因果。
凡俗付一文钱卦资,是真的了结了。
炼神高人付一文钱,是与真人结下了因果,日后指定要偿还。
欠下因果,比老瞎子还要心黑。
李牧从物部离开,一路来带卦摊前,恭敬放下一文钱。
“真人,我要卜一卦。”
“你小子怎么又来了?”
周易手指巧算,眉头一挑说道:“近些日子不太平,你还是早早离开洛京,免得有杀身之祸。”
“真人,敢问杀身之祸何来?”
李牧忍不住询问,近几天遭遇了数次暗杀,其中还有炼神高人出手。
幸好有至宝护身,侥幸逃得性命,之后除了东宫和物部哪里都不敢去了。
“不可说不可说!”
周易摇头时候,右手不断指天。
“天哼!当真要斩尽杀绝!”
李牧抬头望天,心中顿时明悟凶险来源,自己图谋之事应该没有暴露。然而招惹那等人物,因果纠缠之下必然危险重重,九死一生。
天衍四九,万事皆有一线生机,一清真人就是遁一!
“还请真人指点迷津!”
李牧躬身施礼,说道:“日后旦有所托,必全力以赴。”
“小子不要说大话,本真人做不到的事,天下没几个人能做到。”
周易拿起那一枚铜钱,说道:“摆摊卜卦,收钱解惑,说说今日要算什么?”
李牧沉思片刻,神色逐渐坚定,说道:“请真人指点,晚辈良辰吉日所在!”
“”
周易尝试手指推演,发现天机混沌,根本算不到李牧命数。
一是大气运镇压,二是有至宝遮掩,以周易当前卜算之道,难以推测李牧良辰所在。
不过这无所谓,即使算出良辰吉日,周易也不会告知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