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完全落在别人眼中。
阵法中小心翼翼行了二十余步,开始了破解阵法。
将事先准备好的阵旗阵盘阵图,一样样安置在阵法当中,每放十余件就能向前走一步。
周易观察许久,终于看出了些门道,李牧之前走过的位置,都有他以前破解留下的阵旗。
这些阵旗极为精妙的与原本阵法,融合一体,借助原阵法灵气持续发挥效用。
相当李牧在原本阵法当中,挖了一个走向内部的通道,现在只挖了十余丈距离。
深渊底下阵法关乎大乾根本,数百年来不断加持,重重叠叠仿佛无穷无尽,真仙来了也望而却步。
李牧能逐一破解,从中开辟出一条路径,单阵法一道足以称得上宗师。
“难怪每过一段时间,就来一次地底,这些阵旗价值不匪”
周易看向地窟最深处,隐隐约约庞大虚影,距离李牧至少有三四百丈。
李牧来物部两年多,只破解了不足十分之一,速度也太慢了。
再等十年,周易一剑破开炼妖窟,大乾武圣也不会有意见。
阵法当中。
李牧前进了仅仅三步,带来的阵旗阵图就消耗殆尽,又研究了后续阵法片刻,缓缓退了出来。
随后没有任何迟疑,顺着原路径返回,收起牢房中阵法,迅速离开大狱。
正要进物部,迎面遇上了前来当值的周易。
李牧礼节性打招呼,只觉周易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物部当值。
周易品茶思索,想要斩妖司安稳,终究是要调查清楚地底深处的秘密。
可以不去管,绝不能茫然无知,万一斩妖司没了就亏大了。
这等增长道行的宝地,谁要敢破坏,便是阻道之仇!
周易狠狠心拔了两根头发,吹了口气,消失不见。
一个顶替分身“宋有才”,继续斩妖除魔。一个随风在洛京飘散,化作摆摊算命的道士。
“这分身神通,真不能用太多!”
一天时间,在裁剪抄经观想中流逝。
待到下了值,陈英生拉硬拽,周易才勉为其难去了春风楼听曲。
昨日大闹龙宫曲目,引来了一场风潮,客人比平日里多了许多。
今日又有不同,不知第几任花魁唱完曲子后,老鸨宣布进行梳拢竞拍,引来了许多文人豪客。
文人写诗词,豪客掷金银,花魁可以从中选择钟情之人。
据周易所见所闻,至今还没有哪个文人,能免费获取花魁倾心,毕竟大家不能只睡觉不吃饭。
“张哥,你这么有钱,怎么从不见出价?”
“老周你就不懂了,过个十天半月,这价能包年,鬼才上当!”
张诚所说不错,他左拥右抱的姑娘,都是春风楼红牌,也曾经有过风光无限。
今日旧花魁梳拢,明日就是新花魁选举,一届又一届的轮回。
从数十个姑娘中选出来,客人们竞相花钱支持心仪姑娘,只为得一句花魁感激。
最后梳拢的时候,又轮不到支持者,难怪张诚觉得亏,从来不参与花魁选举或竞价。
洛京某位富商成为清清姑娘的入幕之宾,与之置气竞争的几个外地土豪唉声叹气,如果周易没记错的话,上次也是这几个拱火。
洛京人视洛京之外为乡下,本地富商与外地土豪的戏码,春风楼上演了不知多少次。
周易今日无事,没有犯酒戒,春风楼的茶还不错。
子时回到家中,发现有人在门外等候,夜风当中站得笔直。
青色长衫,花白胡须,面容不怒自威。
周易打开院门,拱手道:“先生请进。”
老者看似普通读书人,然而身上气质,绝非凡夫俗子。
“老夫吴苛,冒昧打扰,还望居士海涵。”
“吴先生,稷下学宫法学院院正?”
周易从何掌柜口中听过许多次,刑者说能出版以及火爆,受吴苛影响很大。
院正作序,迅速成了各大书铺的盗印目标,拓展发行至十六州各地。
“正是老夫。”
吴苛说道:“居士一卷刑者说,让老夫受益良多,今天特意上门致谢。”
刑者说流传为周易带来大量功德,作序的吴苛也乘了顺风车,不过已经是发生几年的事情,互利互惠,哪用上门致谢。
周易也不点破,二人就在院中闲聊。
吴苛精通大乾律法,以法凝阴神,已经是心立命的二品法家修士。
交谈时候,总会习惯性以大乾律评价事件,显得有些古板。
周易不精通律法,然而前世律法比起大乾律完善得多,并非说一定适用,至少许多立法思想更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