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这个人的品德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于私来说,他先是骗了姜家的枪法和兵法,之后在姜桂枝怀着身孕的时候抛妻弃子,几十年连回来看一眼都没曾看一眼。
罗艺除了是姜家的赘婿之外,他还是秦家的赘婿。当初隋朝伐陈的时候,南陈的宰相秦旭,也就是罗艺的第二任岳父。给了罗艺十万兵马,让他镇守北平以求策应。
但是,罗艺为了保全自己的实力,知道南陈灭亡,秦旭父子二人为国捐躯。罗艺这十万兵马,那愣是一动没动,连北平府的大门都没有出。
罗艺也如愿的保存了实力,在南陈灭亡之后,拥兵自重当了这个镇边北平王。
可以这么说,罗艺谁都不怕,就怕他现在的夫人秦胜珠。因为罗艺手下的兵马,这是秦家的兵马,手下的这些个将领,也都是秦家的将领。就连他北平府这块地盘,那也是秦家给他的。
从家事上来说,罗艺绝对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了。从国事上来说,罗艺更是不忠。他先是南陈的将军,后来降了隋朝。再后来又降了唐朝,最后又叛了唐朝。
单说罗艺的这般行径,这十足的就是一个三姓家奴。
姜松领着李牧等人,来到了自家的府邸。进了府邸之后,姜松一直领着李牧等人朝着后院走去。
“咚,咚,咚。”
一进后院,便听到一阵带着禅音的木鱼声响起。这木鱼声不急不缓,沉闷中带着某种韵律。
“娘,上将军到了,他有关于三十年前那个人的消息。”姜松的声音有些颤抖。
提到三十年前的那个人,姜老夫人的心显然乱了,院内的木鱼声戛然而止。
“噼里啪啦。”
姜老夫人的手一时间失了力道,手中的佛串也被捻散了,佛珠噼里啪啦的散落了一地。
提起三十年前的那个人,姜老夫人就想到了罗艺走的时候说的话。那个时候姜桂枝已经快要生产了,挺着大肚子将罗艺送到姜家集的楼牌处。
当时,罗艺亲口对姜桂枝说:“我此去丹阳投军,料想最多三五年便能出人投地。到时候,就将你们娘俩接过去。”
当初,姜桂枝问道:“孩子出生你怕是看不到了,临走之前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罗艺指着姜家集牌楼前的松树说道:“要是男孩就叫罗松吧,若是女孩,你就随便起一个名字吧。”
姜桂枝万万没有想到,罗艺这一走不是三年,而是三十年,整整三十几年,了无音讯,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要知道,姜桂枝可是一直都住在这姜家集,罗艺但凡是一个有心的人,他便应该让人稍个书信。但是,姜桂枝等了三年又三年,转眼间已经十几个三年了。这世间,仿佛就从来没有一个叫罗艺的人。
“上将军,请坐吧。”姜桂枝说着,将李牧请进来佛堂。
佛堂不大,能够容纳的人也不多。李牧坐在姜桂枝的对面,秦琼和徐茂公站在李牧的身后。姜松和姜涣父子两人,则是站在姜桂枝的身后。
“老夫人,可否先讲一讲这姜氏赘婿的故事?”李牧朝着姜桂枝问道。
“好,老身便在菩萨面前讲一讲这个故事,让菩萨为老身评评理。”姜桂枝的语气有些哽咽。
接着,姜桂枝回忆起了三十年前的事情。
三十年前,当初的罗艺可以说是一穷二白。虽然罗艺的天赋不错,但是他穷困潦倒,没有钱,没有门路,哪里能够学到什么好武艺。
那个时候罗艺周游天下,想要找一个名师学习武艺。走到姜家集的时候,罗艺病到在了店房当中,身上的盘缠花了个精光不说,还倒欠了客栈掌柜的不少医药前。
无奈之下,罗艺只能在姜家集卖艺想要挣些钱还账。罗艺来到这姜家集的闹市口耍了几趟枪法,众人一看有人耍枪,立刻便围了上来。结果,罗艺这几趟枪耍完,那是一个给钱的都没有。非但没人给钱不说,一个个的还给罗艺喝倒彩。
这姜家集那可是练枪的祖宗待的地方,就罗艺这三脚猫的功夫,在姜家集的人看来,那是有手有脚就行。
罗艺忙乎了半天,一个铜板都没有赚到不说,反而被围观的人一阵嘲讽。
“这姜家集看起来富裕,没想到一个个都是吃白食的。”一时气愤之下,罗艺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个时候,路边晒太阳的一个老头说道:“小子,不是他们吃白食,而是你这枪法实属稀疏平常。就你这枪法别说人看不下了,就是路边的狗衔根棍子,他都耍的比你好。”
“老先生,你年纪不小,怎如此辱人?”罗艺不忿的说道。
“哈哈!”
“小子,你不服气?”老人家大笑道。
“口说无凭,要不然咱们比比?”罗艺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说道。
“和我比,便是十个你绑在一起也不够格。这样,我叫个人和你比。”老人家说罢,冲着路边一个正在尿尿和泥玩的鼻涕娃喊道:“狗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