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亭逆水,是西北地区,唯一从北向南而流的河水。
而驱马驰骋至大营外矮丘,目视着乌亭逆水的贾栩,倏然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就如这河水一般:众皆慕北,我独南赴。
他终于知道,为何昔日汉室失纲时,凉州有韩遂、马腾能趁势而起,但河西走廊却没有诞生称雄一时的人物了。
闭塞的环境,有太多坐井观天之徒了。
哪怕是曾经在中原地区任职过兖州刺史的黄华,都没有脱胎换骨!
一群鄙夫!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若是金城郡被逆蜀攻破,河西岂能独善其身。
哪怕日后朝廷能再度收复金城,雒阳庙堂必以坐看金城郡失守为由,将“边人治边”之政废除。
唉~~
或许,若是先前雒阳庙堂以敦煌太守张就为河西督将,或许此刻便是另一种局面了吧?
以敦煌张家在西州的威信,号令众人共力赴死,无人胆敢推诿不前。
而我........
难有作为。
一记长声叹息,驻马在河畔的贾栩,意兴阑珊的耷拉下了眼帘,让两岸枯黄的暮秋萧瑟在心头上点点晕开。
无独有偶。
于令居塞石头山之西,同样有一人驻马矮丘,眺望着入目皆萧条的荒野在心头上叹息。
他乃汉中护军,郑璞。
亦望眼欲穿的等待着,河西联军共力攻打关兴营寨哪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