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康被杀,夏侯渊才督率大军长驱而来,讨平不臣、虎步关右。
是故,曹叡听罢,不假思索便允了司马懿之言,让其放手施为。
基于庙堂与自身的考虑,司马懿自是不想节外生枝。
只不过,郭淮的慨然请战,令他多了一分忧虑。
与荆豫、淮南两地战场魏国如今已然采取守势不同,不仅曹叡对陇右之失耿耿于怀,就连戍守雍凉的将率对战事主张也是倾向于攻势。
盖因此地自古民风彪悍,好战成性。
若是他一直按兵不动,其他将率必然会如郭淮一般上言请战。
不管怎么说,他接任雍凉都督之职的时间太短了,威信未立,难令这些戍守边地的宿将信服。
因而,他也担忧,多次回绝各将率请战后,自身会被他们腹诽为“畏战”。
毕竟军中多鄙夫。
如名门之后、才学不缺的郭淮,他尚且能晓之以理回绝,令其不会有他念。
但其他将率岂能安抚?
唉,自身的威信,日后恐难立矣!
悄然一声长叹。
对盏枯坐的司马懿,带着一缕忧思凭案起身,归去就寝。
威信不立,便难服将率;将率不服,日后的战事中,便没有如臂使指之说。